六院急診科門外,穿著雨衣的記者站在暴風雨里,手持話筒,歇斯底里地大喊。
攝像師小哥拼命將自己困在上急診科門外柱子上,死死抓著手里攝像機,正在拍攝暴風雨里的記者。
記者額角青筋暴突,大聲怒吼“大家好,我現在所在位置是深市六院由于史上罕見超強臺風芭蕉號登陸,導致深市不少地區受到嚴重災害”
記者聲嘶力竭,臉色漲紅“據記者目前了解采訪得知,從芭蕉號登陸到現在,六院目前一共救治了424名患者其中有217名患者需要住院治療剩下的輕傷患者,因臺風太大暫時無法回家”
“從昨天到今日,六百多名六院醫務人員連夜拼搏,十分辛苦”
記者張嘴咆哮,腮幫子卻被臺風吹到變形“但是我們醫患一心,不少輕傷患者以及患者家屬,竟是想著趁臺風漲水期間給醫院醫生抓魚加餐”
攝像機鏡頭一轉,畫面直接對準旁邊好些穿著褲衩站在水里撈魚,被暴風雨淋得滿頭滿臉的青年們,將這些人拿著塑料袋水桶徒手抓魚的模樣拍進了攝像機里。
攝像機鏡頭甚至還清晰的給了好些人,手里大魚幾個鏡頭特寫
那魚活蹦亂跳,一條條足夠成人小臂長短,有些大的,甚至超過成人手臂
真真是看得人目瞪口呆
好在拍攝記者還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鼓吹,作為一個正能量媒體,記者抓住話筒,站在暴風雨里大聲吼道“雖然根據氣象臺報道芭蕉號已經進入尾聲,即將快要離開,但這種臺風天,在大水里捉魚還是非常容易受傷,一不小心就會被臺風掛到二次擦傷。且洪水渾濁,水里的魚來源不明,也不合適食用所以我們非常不建議大家臺風天下水抓魚啊”
記者聲嘶力竭的大吼聲,配合著身旁依舊滂沱的大暴風雨,整體拍攝畫面看著和戰地記者一樣狂野彪悍。
好先暫時沒事的醫務人員,以及患者們,紛紛站在急診科門外玻璃旁邊往外看。
蘇糖跟著混在人群里,望向窗外滿臉唏噓。
這會兒需要她處理的患者基本上都處理完了,不需要她處理的,都是等著上手術臺,或者是需要縫合的外傷患者。
這種暴雨天外傷患者數量較多,原本患者數量多時,蘇糖還幫著縫合了幾個傷患,可是等到現在僧多粥少,好些急診科以及外科醫生便笑瞇瞇先下手為強,急吼吼抓著患者就往治療室走。
對此,蘇糖眨眨眼,樂成其見,與潘宇豪一起站在急診科窗邊,稍微放松放松。
眼看著屋外的電視臺記者一邊拍攝一邊怒吼,而旁邊好些人還在水里撈魚,似乎還有越撈越起勁的架勢,甚至還有個年紀約莫五六十來歲的大爺,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釣魚竿和小水桶,就準備穿著雨衣開始洪釣時
蘇糖下意識將目光放在了潘宇豪身上。
蘇糖“”
蘇糖抬頭,目露疑惑。
只見身旁潘宇豪望向急診樓屋外的暴風雨,掏出衣兜里的紙和筆,刷刷刷寫下一個大字“窮”
黑色的油性筆,是往日里科室辦公室用來寫留言,最大最粗的那種,因此白紙黑字格外霸道醒目。
“潘醫生你這是”蘇糖有點懵,不太明白潘宇豪的想法。
潘宇豪意味深長的看了蘇糖一眼,洋洋得意,晃了晃手中白紙“蘇醫生,你這就不懂了吧這臺風天刮這么大的風,我就要趁著這次機會,讓窮神遠離我”
潘宇豪“畢竟6位數密碼,保護4位數的存款,不合適。”
“所以您拜拜了嘞”
想到自己昨天被臺風砸壞的車子,又想到幾個小時前聽到的天價非診費,潘宇豪飛快打開急診科門診大門,狠狠將手中寫著窮字,代表著窮神的白紙丟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