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千秋最近沉迷于養孩子。
琴行的老師還是太少了,只有三個,他想擴大到更大的劇院、音樂廳,只能通過抽更多的馬甲。但比起做各種任務,五條千秋現在更沉迷于教小孩子。
小孩子真的很神奇,又乖又軟,看著他們的胳膊不太熟練地在琴鍵上躍動,把一首車爾尼彈得逐漸成型的時候,會感到莫大的歡欣。
因為教授這些孩子同樣算在知名度和貢獻點里,系統也由著他去。所以沉迷育兒的五條千秋沒有參與橫濱最近的風起云涌,只是憑借著烏鴉的旋律,了解周圍最近的情況。最近似乎也沒有發生什么事,每天的日程表除了監督琴行里每個孩子的學習進度以外,唯一稱得上變數的事情,大概就是太宰治這個煩人精在堅持不懈地纏了莫扎特兩個月后,終于在一天里消失不見了。
五條千秋還以為這人終于終日作死一朝被雁啄了,還用莫扎特在附近找了他兩天,結果沒能捕捉到他的任何生命氣息。一直到在烏鴉的視線中,武裝偵探社里重新出現了那個摸魚的身影,他才知道這家伙原來是回偵探社了。
走了也不打聲招呼,爛人一個
他所不知道的是,太宰治全把少女圍著大樓轉了一圈,最后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場景看在了眼里。少女金色的眼瞳慢慢黯淡下去,最后什么都沒說,衣裙一轉,就踏回了大樓之中。
她就和出現時一樣,像一陣令人看不清的云霧,消散在黑暗中。
沒有絲毫改變。
帕里斯小姐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他在大夏天卻還帶著冬天才帶的毛茸茸的帽子。奇怪到讓最不喜歡管別人閑事的立本人,都忍不住要多瞟他幾眼,暗自嘀咕“他難道就不熱嗎”之類的問題。
而獵人協會作為最盛產奇裝異服的地方,在其中行走,就很少會受到矚目,這讓西格瑪多少松了口氣。
他是個比較容易羞澀的性格,跟他一臉淡定的同行者相比,西格瑪就沒法對路人的目光那么從容了。
他偏頭看著旁邊的陀思,完全理解不了他為什么能那么波瀾不驚他們可是沒有走任何官方程序、偷渡來的,是被發現就要被抓起來的存在。他們此前也的確經歷了本土組織幾次不懷好意的試探,但陀思居然帶著毫無戰斗能力的他來到了這里的獵人協會
他不想再被人抓起來了
西格瑪是個沒有過去的人。
他在半年以前出現在了沙漠中,手里只有一張通往不存在地點的車票。之后,他就被沙漠中的人販子商團逮住,成了一個奴隸。
他因為自己擁有異能,所以跟其他朝不保夕的奴隸相比,他至少還能茍活。但他也受不了那樣失去自由、經常挨餓挨打的生活,可惜多次試圖逃跑都失敗了。茫茫沙漠,卻根本沒有他的落腳之處。
這個時候,陀思來了,也就是他旁邊的這個帶著白色帽子的男人,全名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出現在西格瑪面前,然后問“你想要一個家嗎”
對于沒有過去、飄無不定的西格瑪來說,“家”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所以他答應了陀思,從沙漠中走了出來,并且加入了“天人五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