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看著他那張一看就是久在工作崗位上經歷蹉跎的大叔臉,實在是很難相信對方現年十八歲。
雷歐力從夏油杰狹長的眼睛里敏銳地看出了質疑,更加郁悶了。他摸著自己的臉頰,一片黑暗中也沒有鏡子能看到自己的臉,只能喃喃自語道“不會吧,真的有那么顯老嗎奇犽那個小鬼這么說也就算了,為什么才遇到的人也會這么說啊難道那幾個人不是為了氣我”
夏油杰看著雷歐力滄桑的臉在他藍色的手持光里忽隱忽現,只覺得頭開始痛了。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沒有,你不用為此糾結。”
“真的嗎”雷歐力的眼里驟然爆發希望的光彩,“你覺得我很像十八歲對吧”
“那倒沒有。”
夏油杰將號碼牌別回胸前,手里一邊開始擺手印一邊說“只是普通的未老先衰罷了,在現代社會是很常見的現象,不必糾結。”
“完全沒有得到什么安慰哎哎哎,這是什么”
他們面前被一束光驟然照亮。
是夏油杰召喚的咒靈,個頭不大的碧藍水母在空中游動,翕動的蓬蓬頭散發著溫柔的光澤,照亮了一片區域。雷歐力牙齒打顫“是是是,是什么東西在那發光”
“你看不到啊。”夏油杰放下手,“不過看不到也正常,有一段時間沒和非咒術師相處,竟然都已經忘記基本規則了”
“理解為照明燈就行,這個只是為了避免我們撞到樹上而準備的。”見雷歐力還準備說什么,夏油杰狹長的眼睛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
雖然很好奇為什么說自己是“非咒術師”,咒術師又是什么,但雷歐力從夏油杰平靜的神態中敏銳察覺到對方其實有點不耐煩,將號碼牌也別在衣服上后,就閉著嘴巴跟上了少年的腳步。
兩人跟隨著胖乎乎的水母向前穿行,森林中除了水母腳下的那一點光亮,其余都一片漆黑,兩人如大海里的船只,在無垠無邊的黑暗中航行。
水母燈了照明,但也是個明顯的活靶子,方圓一百米的人雖然看不見水母本身,卻能看到溫藍色的光芒呈波紋蕩開,就像一輪地上的月亮。
陰影中窺伺的目光越來越多,在夏油杰看來,這些就是來撈月的猴子,看見一點光就往前湊,連對對手的判斷力都沒有。
希望悟不要在這種雜魚場輸掉,那我是真的會嘲笑他的。
又一次僅憑借體術就將從背后偷襲的考生擊昏后,夏油杰掰著手指骨如此想到。
他們走了能有半小時了,偷襲或是當面決斗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沒一個能讓夏油杰召喚咒靈,耐性再好,他也有點煩了。
“不好意思,你之前說狼人殺一般是多少人的局”他想起了什么,回頭問雷歐力。
“十到十二人吧,更少或者更多的也有。”
雷歐力懷里正抱著一摞號碼牌。一路上,夏油杰在前面打打殺殺,他就在后面撿號碼牌。
按照先前的測試,他們已經發現了這場游戲獲得勝利的途徑之一,只要獲得與自己陣營不同的考生的號碼牌并吸取其中的光芒,自己的號碼牌就會變得更亮,考生們都推測光芒亮到一定程度就能通過考試,為此,他們將敵意對準了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