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獨步捧著瘦弱的幼鳥,一時間有些踟躕。
從小烏鴉毛茸茸的黑羽中間,紅色的血不斷地順著翎羽滑落。它的腿微微抽動著,看上去狀態不是很好。
偵探社對于傷員的處理方式一向簡單而有效讓社醫與謝野晶子把其打至重傷,滿足異能請君勿死的發動條件,自然能讓傷員一鍵換新、毫發無損。
不過,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對于變成了動物的異能者,也同樣適用嗎
國木田獨步捧著烏鴉,一時間陷入兩難。
對與謝野晶子的異能效應范圍不確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把看上去這么可憐的小烏鴉,交到揮著電鋸的與謝野手里
武裝偵探社都有一條默認的鐵則能不受傷就不要受傷,否則,就會生不如死。
與謝野晶子的醫療室能讓你明白,什么是地獄。
國木田獨步也被與謝野治療過,雖然他已經算心理強大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認,有的鐵則的形成,不無道理
幼鳥發出微弱的叫聲,爪子孱弱地抽動著,讓國木田心亂如麻。一時都忘了與謝野作為偵探社的社醫,異能一般是不對偵探社之外的人使用的。
可能他雖然收到了拒絕,但還是下意識把勃拉姆斯當做了偵探社的預備成員。
店長和老板娘聽見響動都急急忙忙地也跑了出來,焦急的詢問情況。咖啡店的玻璃門徹底碎了,店長翻了一下,露出其中最大的一塊玻璃碎片,上面放射狀的彈孔看得人心里發寒。
幸好現在是炎夏的正午,大街上炎熱難當,沒有多少游人,只有店里的幾個客人探頭過來湊熱鬧,所以沒有引起太大的混亂。
偵探社的社員聽見底下的騷動,也從午睡中清醒過來。
江戶川亂步戴著自己的小黃鴨睡帽趴在自己的專用辦公桌上,發出有些不滿的囈語,亂滾了幾圈腦袋,把本來就翹起來的頭發睡得更加亂七八糟。
與謝野晶子拉下了眼罩,露出一雙銳利的紫色眼睛,她本來想問發生了什么,接著就注意到亂步還在睡覺,就收了聲音,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從電梯上下去了。
她剛從電梯走出便看到了咖啡店門口圍了好幾個人,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玻璃碎了一地,而同事國木田獨步蹲在正中間,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
她大跨步走了過去,黑色長裙被她走出得如戰袍一般,引得圍觀群眾下意識避開。
一邊走,她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招牌臺詞“怎么了是哪里有傷患在等著我的治療嗎”
接著她就看見國木田獨步抬起了頭,異常迅速地護住了手里的東西,看向她的目光里猶帶驚詫,就仿佛她會吃人一樣。
與謝野晶子“”
“中、中午好,與謝野。”國木田獨步繃著臉,假裝自然地說道,手仍然護得緊緊地不肯松開。
“好什么好,”與謝野晶子抽著嘴角,對他的演技都不忍心發表評價了。
她眼尖國木田的手指間有什么黑色的東西在掙扎,好心提醒道“你再用力,被你費心藏的那個東西可能就要不行了哦”
國木田迅速松開手,一身羽毛被揉得亂七八糟的鳥雀露了出來。與謝野“啊”了一聲,興致勃勃地俯身湊了過來“小烏鴉”
她的語氣差點讓國木田又忍不住捂住手,癱在他手上的勃拉姆斯實在沒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
翻完后他才發現烏鴉居然還能翻白眼,好奇心發作地連翻了好幾個。
與謝野見狀毫不客氣地嘲笑道“你心愛的小寵物,好像沒那么喜歡你呢。”
國木田獨步激烈反駁“什么叫我心愛的小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