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丑的表演技巧很純熟,拋梗接梗都相當圓滑老道,不愧是在這個時代還能做到座無虛席的表演者,該封個喜劇表演藝術家。
眼睛的主人無疑很沉醉于這場表演中,但他還要不停地關注飛坦的動向。被他關注的人卻非常不耐,明顯半分心思都沒有放在表演上。
五條千秋偷偷嘆了口氣。
既然在太宰那刷了大把的知名度,他現在自然是要為了下一個馬甲所需的貢獻點努力奮斗。雖然很想馬上就買地開個琴行,但果然還是新馬甲比較香。
唉,人手完全不足啊。
這次他還是開著莫扎特的馬家號過來的,至于綁定掛件太宰治,這家伙帶了個怎么看都很引人注目的墨鏡和口罩,正頂著莫扎特的推拒努力地往她身上蹭。
他渾身上下都冒著一股作勁與黏人勁,讓五條千秋不能不幻視正在另一個大陸考獵人考試的jk少女五條悟。甚至五條悟時刻開著無下限,都不會像只吸多了貓薄荷的貓咪一樣擱這蹭來蹭去
他卡在莫扎特爆發的邊緣縮了回來,隱約看見他應該是露出了個笑容,但被墨鏡口罩全遮住了,看不見什么,只覺得這人無比欠扁。
五條千秋。
他感覺自己隱蔽的視線相較于太宰治簡直就是個笑話,就在他忍不住向其揮舞正義の鐵拳時,聽見男人軟綿綿而小聲地說道“莫扎特醬偵查,其實不是這么做的啦。”
“”莫扎特挑起了一邊眉毛。
“如何觀察到對方而又不被對方察覺,這算偵查的一種哦。我不才,正好算其中的熟手呢。”太宰治毛茸茸的黑發就像一個蓬松的海藻球,夸贊自己的時候語調上揚著,聲音剛好可以不讓鄰座聽見,“小姐答應我一件事的話,我就把這其中的訣竅教給小姐,好不好”
太宰治,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好使。五條千秋感嘆著,問道“什么事”
“小姐以后對我好一點嘛。”太宰治聲音小得接近耳語,就像在撒嬌。
不,這家伙的確就是在撒嬌吧
莫扎特嘴角抽了抽,堅定地把太宰治的臉推離自己,按在了他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她接著看表演,因為一些笑話而笑得前仰后合。
她對于這場馬戲背后的意義其實是一知半解,絕大多數都是靠系統給的介紹而猜測在馬戲之后應該還有一場活動。太宰看她這么投入,也就沒湊過去解釋,托著下巴,棕黑色的眼珠子懶洋洋地繞著整個劇場打轉。
一個他曾經作為港口黑手黨干部的時候,來過的地方跟四五年前比還真是沒什么變化,時光就仿佛在這里凍結了一樣。
跟音樂廳相比,這里同樣有舞臺,但遠比音樂廳更喧鬧、更無所顧忌。臺上的小丑低俗玩笑都開了不少了,莫扎特還跟著不知道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地又鼓掌又笑
就在表演結束之后,演員會全部退場,一個拍賣臺升起,拍品會由侍者端著或是推出,有時是綢布,有時是籠子,畢竟人或是野獸同樣也是他們交易中的一種。觀眾就坐在座位上現場報價,簡單而又野蠻。
這種場合太宰治挺久沒來過了,據他所知,這劇院背后是每年都給了港口黑手黨一筆暗錢,甚至每個拍品都過過港口黑手黨的審查,所以才能在橫濱呆到如今。
莫扎特深更半夜明顯是追著那個飛坦過來的,至于飛坦,顯而易見是過來拍藏品他花了五秒去想要不要猜猜飛坦的身份,最后放棄了,湊到莫扎特耳邊問道“小姐,小姐”
“嗯哼”
“那是誰啊,那個一直被你注視的男人,”這家伙真的貼得太近了,莫扎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身為咒靈性別存疑的身份,才讓這家伙這么沒有距離感,“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我懶得自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