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不過,西黛爾忽然又想起一個問題。
“醫生,你不是學心理的嗎怎么會對人體結構這么清楚。”
清楚到摸了兩下就能準確判斷梅森的傷勢情況。
“嗯,”漢尼拔偏了偏頭,似乎并不意外小姑娘的發問“我大學是在巴黎一所醫學院進修,當年我比較貧窮就接受了學校的一筆工讀獎學金,啊代價是在課余為解剖課準備尸體。”
“要不要猜猜那幾年我解剖過多少人腦”他微笑著問。
西黛爾沉默了。
默然半晌,她干巴巴道“這就不用了。”
她錯了,她就不該質疑漢尼拔的業務水平。
雖然解剖這個技能聽起來也不錯。
但是總覺得跟面前這個男人討論解剖,就總讓西黛爾有一種細微到神經末梢的不適感。
“好吧,”漢尼拔似乎早有察覺,略微遺憾的嘆氣“讓梅森回自己的床上睡一會兒,他會醒的。”
“那么或許我可以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了你嗎”漢尼拔笑了笑,露出側臉上一個淺淺的酒窩,他看著前方公路,話語中似乎帶著幾分縱容“得罪到讓你舉起撬棍的程度”
“沒什么,”西黛爾想起梅森做過的事情,忍不住厭惡皺眉“他只是一個惡心的暴力狂罷了,而我朋友很不幸成了他的家人。”
讓西黛爾驚詫的是,漢尼拔沉吟半晌,居然吐出一個名字:“瑪戈”
西黛爾“你認識她”
“嗯,”漢尼拔微微瞇眼,似乎在回憶“幾年前見過兩面,也算有點兒印象吧。”
“是個心性堅定的女孩。”
他難得加了句。
從話語里也聽不出來漢尼拔對瑪戈的態度,西黛爾難免緊張了瞬,有點兒怕漢尼拔也對瑪戈感興趣。
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西黛爾,被漢尼拔看上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但沒等她繼續想,就聽見漢尼拔問她“所以你現在已經想好要怎么做了嗎”
西黛爾回過神來,“先把梅森送回麝鼠莊園吧。”
她說罷,低頭拿出手機,向珍妮特發送去一條消息。
等漢尼拔把車開進麝鼠莊園,再次被門衛攔住,但他只是拿出工作證給門衛看了后,便順利通行。
因為車是特質的遮擋玻璃,一路上也沒有人看見車后座的梅森。
一直到大廈前,西黛爾下車,看見了在大廳等待的瑪戈。
“西黛爾,”小姑娘有些緊張的走上前,棕色瞳孔不經意掃見西黛爾身邊的一席風衣的英俊男人,以及男人打開的車門里那個躺著半死不活的梅森。
她一時僵住了,舌頭打了結般,結結巴巴道“你、你不會你不用做到這個地步,還、還”
殺人就算了,怎么還把尸體運回來了
西黛爾“你誤會了。”
她瞥見緊急趕來的管家、家庭醫生等一眾人,那些人有漢尼拔應付,西黛爾拉住瑪戈的手不動聲色將她往樓上帶“我和你哥哥去孤兒院做義工,誰知道他不聽指揮跑進二戰時的防空洞,還在里邊滑倒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摔出病。”
瑪戈“真的嗎”
她有些懷疑的注視著西黛爾,清楚的在她手臂邊見到一片濕潤的青苔。
西黛爾淡定的繼續道“幸好我找到了梅森,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他可能就死在里邊啦。”
“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的哥哥,”她反手握住瑪戈的手,對她輕巧眨眨眼。
瑪戈明白了,她棕色的眼瞳里似乎流露出真心實意的感動,“謝謝你救了他,西黛爾。”
“不客氣,誰讓他是你的哥哥呢。”
西黛爾毫不心虛的接受了這份道謝。
等她從瑪戈房間出來時,天色已經接近黃昏。
西黛爾和瑪戈告別,梅森的本該被留在麝鼠莊園,但因為天色漸晚,加上漢尼拔和西黛爾又是送梅森回來的恩人,管家破例讓兩人登記后從車庫里取走了一輛野馬汽車,用來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