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弗一襲酒紅色的露肩曳地長裙,裸露出的肩窩線條優美,她走向角落,也吸引了舞會中許多人的視線。
“嗨,甜心,”詹妮弗在沙發角落坐著的人面前站定,笑容迷人,語氣也十分甜膩“為什么你要一個人躲在角落,不去喝一杯嗎”
穿了一身便裝、完全不像是來參加舞會,從頭到尾存在感都低到驚人的金發少女似乎意識到有人跟她說話,她慢吞吞抬頭,露出一張五官近乎完美的臉蛋,漂亮的幽藍色眼眸中神色倦怠,在明暗交織的燈光中晦暗不明。
詹妮弗的自信微笑忽然僵了僵。
她自忖美貌,也習慣因美貌而行事張揚,并不太在意別人感受。
走來之前,她看見這個一身陰郁氣質、躲在角落的女孩,還以為她大概會是自己閨蜜妮蒂那種姑娘相貌平凡、木訥呆板,不通世故。
現在看來,似乎截然相反。
美貌出眾的金發女孩冷淡抬眸看她,似乎并不準備說話。
詹妮弗眼眸似乎比剛剛深陷了一些。
雖然和預想不同,但她依然俯身靠近了坐在沙發上的女孩,裝著紅酒的玻璃杯在她涂滿美甲的右手上輕輕搖晃“貝爾奇和我說,你是他的姐姐,所以我才想過來看一看別這么冷淡,我會傷心的,甜心。”
“你的弟弟真是個不錯的孩子”她咯咯笑起來“就是太年輕了,年輕到還需要家人管束的地步不過我看你也才十幾歲,操心太多真的不會變成老太婆嗎”
語氣熟稔又輕佻,似乎在開玩笑,又似乎在諷刺。
“有的時候,”詹妮弗遙晃杯中鮮紅的酒液,豐滿的唇含了一絲笑,高高在上俯瞰沙發上的女孩,像是在看一個不同階的低等生物“學會放手會比較好像個變態狂一樣掌控那個可憐的男孩兒的人生,連我這種旁觀者都開始憐憫了。”
金發女孩淡淡看她,神色漠然,似乎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瀾,只是眉梢似乎微微動了動。
“你喜歡他”她問。
詹妮弗將手中的酒杯遞給她,笑容中帶著幾許狀似無邪的陰沉“是啊,你弟弟很棒,我挺喜歡對了,要不要來點兒紅酒”
鮮紅的口紅印在玻璃杯口上,對著金發女孩兒,詹妮弗低低笑道“在舞會給女孩遞自己的酒看來你這個弟弟也沒有十分聽姐姐的話啊。”
“學會放松一些要求對自己和家人都好,不是嗎”
金發女孩注視著那個沾染口紅的細腰玻璃杯。
她沉默了兩秒,居然伸手接過了酒杯,兩根纖細的手指捏住玻璃柄,輕輕搖晃酒杯,眸光幽幽,似乎在端詳那個大紅的唇印。
詹妮弗臉上的笑意愈發張揚,她看見沙發上的女孩平靜對她道“你可以靠過來一點兒嗎”
她瞇起眼眸,以為這個女孩要跟自己說什么。
詹妮弗微微俯身。
西黛爾晃了晃玻璃杯中僅剩不多的酒液,眸光幽涼。
下一刻,她輕輕揮手,這個盛載紅酒的玻璃杯應聲而碎。
砸在了詹妮弗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