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樂山下船后發現小船的水線潮濕,這表明船身確實上揚了,這細微的地方是因為早上微微漲潮了。
“四更天,荷女,漲潮”
府衙后院的張樂山坐在椅子上,他不斷念叨著這幾個字眼,屋子里沒有一個人,只有昏暗的油燈照著他的臉忽明忽暗。
“嘩啦啦”
忽然張樂山雙眼猛然睜開,一道神光從眼睛里透出,桌子上堆放厚厚的洲志書籍無風自動,快速翻頁,在某一頁又忽然停下。
張樂山目光看向自動翻開的書籍。
上面一片空白
“哈哈哈,果然有些蹊蹺”
張樂山看著書籍中空白的一頁毫不生氣,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書籍上的記錄
“株洲城內外這么多河流,讓農業得到充分灌溉,讓商業得到充分交流,讓服務業
但只有河流帶來的好處,而沒有壞處嗎在古代極其不先進的生產了力下,人類靠什么制服兇猛地河流”
“初入城時看到石橋上的綠苔,石橋高度距離水面三米,要是沒有水漬常年浸泡,石頭上怎么會長出綠苔”
“四更天時濱河會無故漲潮,連船線都會浸濕。”
“株洲城內外的河流都是流動的,流動的河流就是不受控制的河流,為什么洲志上只記載了河流帶來的好處,沒有記載株洲城內澇呢”
“株洲城這么多河流,一旦內澇必定會出大亂,為什么洲志上沒有記載”
徐龍的疑問在張樂山的夢境里有了答案。
不錯,現在的張樂山就是徐龍,他利用夢世界碎片的功能已經完全讀取了府衙從事張樂山的記憶,幻化成張樂山的樣貌對于他這種修為來說不過小事一樁。
以他的修為,在修士中都不能被人窺破真相,在凡俗世界里他更不怕被人看破這種障眼法。
徐龍看著眼前洲志書籍上的一片空白嘴角不禁流露冷笑,他早在張樂山的夢境里找到洲志記載關于株洲城內澇的事情。
張樂山自然是在洲志上查閱到株洲曾經內澇的事情,但現在為什么洲志上記載關于內澇事件卻是一片空白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徐龍想起在船坊里他留下的酒杯,還有在小船上為蕊仙穿上的繡花鞋。
他現在對自己早前的疑惑才慢慢解清,他在船坊和小船上都用念力和湮滅之力留下了坐標。
徐龍的湮滅之力是天地間獨一份的,湮滅之力不死不滅,不可被銷毀,只有徐龍自己擁有這種恐怖的能量。
由于是從他體內出去的能量,所以與他的聯系十分親密,只要他暗中用湮滅之力部下坐標,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夠找到
而他今天早上在小船里還能感受到湮滅之力與自己的聯系,但在奇怪的聲音出現后便感覺自己與湮滅之力的聯系逐漸微弱。
而在烏篷船消失在濃霧里時,他甚至徹底感受不到自己與湮滅之力的聯系了
他當時也曾憑借著自己對湮滅之力的掌控暗自推衍,但推衍的結局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隔絕了。
一種強大的力量將徐龍和自身的湮滅之力隔絕
這是從前從未出現過的事情
椅子上的徐龍皺著眉頭,他現在已經知道船坊里覺得不正常,昨夜宋媽媽的拒絕,和今早上蕊仙的訣別,在他看來最大的疑惑還是消失在濃霧里的烏篷船
但此時失去了和湮滅之力的聯系,徐龍也覺得事情或許并不簡單,早在到株洲城之前便在這方世界感受到了暗中窺視的目光,雖然他用調虎離山之計引開窺視者,但現在洲志上空白的一頁讓他重新認識了事情。
徐龍強烈地直覺告訴自己,將要尋找的第五塊小世界碎片與烏篷船有極大的聯系,而蕊仙上了烏篷船,繡花鞋上的湮滅之力便留在了烏篷船上。
這就是他為什么給蕊仙穿鞋的目的
好家伙,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什么用情至深,什么不顧尊卑,那都是為了另有所圖
思索良久,徐龍再次細心感受自己留下的湮滅之力,但在冥冥中似乎還是被某種力量隔絕。
他沉下心來,要不,干脆再使用一次咒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