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的營關綿延到山谷外側,其中無數的人影重重,打起的燈火將蒼穹照的透亮,甲衣和劍氣在空中怒散飛舞,嚴峻的威勢在天地間回蕩
山谷中又有幾條大道直通外側,在營關的最外圍是無數的兇獸,長有尖牙利爪的它們盤踞在大地之上,一群嘴角流涎的兇獸,目光猩紅地望著外側,仿佛在極度忍耐著什么東西的誘惑。
在兇獸一圈往內便是一道道如鬼如妖般的亡靈,它們大多披頭散發,慘白的臉上有著深深的兩個眼窩,眼窩中跳動的是一團團鬼火。
行走間手腳皆淹沒于黑霧之中,嘴唇被用魚骨針線縫起,那魚骨間干涸的血液還留在臉頰兩側,恐怖的氣息在內外流轉。
在亡靈之后的便是一尊尊高大的人影,它們或矗立營門,或值守拒馬,或來回巡查,或坐鎮正中。
高大人影個個披堅執銳,頂盔貫甲,臉上流出的神色皆是猙獰恐怖。
眼中的眼珠皆是一片灰之色,在這座龐大的營關之中屬他們最為尊貴,朝著外圍的所有兇獸亡靈發號施令,無有不尊。
到了此處,那兩道高大的人影回過頭來,神識一瞬間放出將青年鎖定。灰白的眸子里像是一片死寂,但在這營關的火炬之下已經隱隱有了幾分生氣。
如山如海般的氣勢在其上流露出來,遠古時期的陣仗在此刻展示出來,跨越無數個紀元的信念在此刻彰顯。
在亮如白晝的燈火照耀之下,青年無處可逃。
料來它們意思已經非常明確,“奉兵主之命召集”這句話自己也在之前聽過,而現在將自己帶到此地,恐怕是要自己加入其中。
望著這如山如海般的營關,望著這高大威猛的魔神,望著這匍匐咆哮的兇獸,望著這詭異恐怖的亡靈,青年眼神里的震驚久久不能散去。
那連綿起伏的山脈之下有著無數人影,在燈火的照耀下,長長的影子仿佛一尊尊高大的神祇。
細數下方的所有人,它們都顯得那么詭異,明明在肉眼里是可見的,但在天地之中似乎已經消亡了許久。
只留下一兩聲呼喝和影子,垂落在山脈之下,用今天重復的一切,來訴說昨日的事情。
青年轉過頭來,望著高高的山脈。
走出荒野已經到達了山脈前方,而詭異的是,體內翻涌的血脈之力卻已經平息下來,在見到這座龐大的營關時,再多的異像似乎都已經在心底散去,天地之間只有這一座詭異的營關異像
陣陣殺氣從前方透出,死寂一片的眸子里閃動著火焰,手里的武器已然握緊。
二人在這營關之外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死死地望著身后的青年。
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深吸一口氣,青年朝前一步踏入山脈之下,天地間的氣流猛然紊亂,隨即又自動恢復過來。
像是進入到了一個龐大的陣法之中,有著無數錯落有致的能量布置在四周,有著無數強大的生靈盤踞在其中,營關里最濃郁的并不是血氣,而是一股殺伐之氣,整個營關像是一座機器,有條不紊地開展著各項工作。
兇獸和亡靈圍繞著外圍在緩緩轉動,勾起的能量聯通著整座營關,而其內部的高大人影個個擎托巨大的旌旗,如成人大腿般粗細的手臂穩穩地將一桿桿狼皮大旗豎起。
那上面流露出來的氣勢隱隱無比沉重,人影盡皆在各自的角落站定,在這場類似演習中似乎已經經歷了無數歲月,只在它們生機消散的眸子里還殘留著以往的記憶。
“東夷族人隨兵主參戰”
甕聲甕氣的話語在頭頂一霎炸響,猙獰的面目看著前方一座小山般的人影恭謹地說道。
二人攜帶著青年一路穿過兇獸匍匐的外圍,穿過亡靈集結的內側,直到在一層又一層的旌旗后才來到真正的核心所在。
四周燃起的巨大火把仿佛要將蒼穹照亮,那環繞著周身的一尊尊巨像已經看不出是何年月,只有在人群中央,有一座小山般的人影背對著二人。
聞言他只微微頷首,而后二人對著背影恭謹一禮,攜帶著青年,隨著二人緩緩走出一片開闊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