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差一著,被同門陰了,修小魚不認也得認。
好在
看著大雨中哭花臉下來的沃北夢,她的眼神不自覺地柔了柔。
“丟不丟人啊”修小魚不嫌棄,陸靈蹊嫌棄,“一個大男人,你至于嘛”
“怎么不至于我命都快沒了,還不許我哭幾聲”
沃北夢太害怕了,哪怕最大的尖柱讓給他了,也緊貼著石壁跨坐下來。
他根本顧不得美仙子就在面前,抽噎著道“非要我憋著,萬一憋壞了怎么辦”
“就你還憋壞”
陸靈蹊被他氣笑了,修小魚離得還遠些,她接應她都無驚無險地下來了,這家伙跟著南師兄,一路啊啊啊慘叫不絕,搞得好像驚險萬分似的。
雖然一個失手,可能是小命不寶,但南方是誰
在二十萬里絕靈寒漠,來回奔波過來的人物呢。
“你嗓子都叫啞了,知道不”
“噗”
站在下一根的南方,把才喝到嘴的酒當場噴出來,修小魚也忍不住莞爾。
“你們是朋友嗎”
沃北夢只覺得老天都把他拋棄了,“我沒煉過體。”他還是帶著哭腔,“我爺明明說,我只要自己過得快活,再給他娶孫媳,生娃娃就行了。”
“”
“”
真是沒法說了。
陸靈蹊歇氣,一躍跳到旁邊的尖柱,把位子徹底讓能勸他的人。
“可是我們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修小魚看了眼離開的人,朝沃北夢柔聲道“不逼著自己強起來,就只有死路一條。沃大哥,你不想死吧”
哭嚎也需要力氣。
而且老是這樣暗示自己不行,或許就真的不行了。
“這雙附巖手套是你的,我我還給你。”
修小魚突然想到,這人哭得這么慘,別是后悔把附巖手套給她吧
如果這樣
她脫手套時,眼睛忍不住又幽暗起來。
“不要”
沃北夢按住她時,一顆淚珠兒還從眼里熱熱地滾了下來,“我膽小子,有附巖手套,沒附巖手套,區別都不大。”
沒靈力啊
在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地方,怎么活
不能想,一想眼淚又要決堤了。
“小魚兒,你要好好的,我要是不”
修小魚掩住他的嘴巴,“我們都會好好的。”見多了爾疑我詐,見多了背后便陰,突然遇到這么一位,她的眼神不自覺地又柔了柔,“這尖柱雖然看著可怕,可相距并不是很遠,我們小心點,一定能平安下去的。”
“真的嘛”
“真的。你看林蹊剛剛跳得多利落。”
大宗弟子,跟普通的散修就是不一樣。
修小魚看得清楚,接應她和沃北夢,對林蹊對南方都不是多艱難的事,哪怕不借助工具,憑他們的身手,只要不是太倒霉,都能平安下澗。
“等我歇一會把傷處包扎好,我們用爪鎖借這些尖柱,很容易下的。”
“還有我呢。”南方真是敗給這家伙了,“我和林蹊也不會不管你的。”
陸靈蹊瞄過來的時候,某人也正好望向她,“放心,”她朝他翻了個白眼,“只要你不再哭唧唧的煩人,拉一把還是行的。”
沃北夢忙用扶石壁的手在自己臉上呼啦了一下,那樣子,更讓人無法直視了。
“沃大哥,先喝口酒,鎮鎮心緒吧”
修小魚拿袖子給他擦了擦更花的臉,“南道友,林道友,你們說,這雨什么時候才能停”
這哪知道
陸靈蹊和南方同時抬頭。
此時他們離天空好像太遠,根本看不清天上的云層有多厚。
“你們沒戴斗笠嗎”
南方拿出自己的斗笠戴到頭上,“還有,修道友,你到林蹊那邊去,讓她幫你把手臂包扎一下吧”
指著沃北夢,根本就不可能。
修小魚也清楚這一點,“那南大哥,你到這邊陪沃大哥一會吧”在南方點頭之際,她也一躍跨到了林蹊所在的尖柱,“麻煩你了。”
“不必客氣忍著點。”
陸靈蹊不知道她的附巖手套怎么會出問題,幫忙把有些錯位的骨頭咔的一正,“腫成這樣,應該有骨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