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懷疑她自己。”
陸岱山老眼有淚,“我懷疑,暢靈之脈的消息越傳越烈后,她是害怕陸家把她賣給別人,所以自求一死。”
做為一個男人,護不住自己的女人,這份打擊,也跟了他好多年。
元嬰心魔劫時,他差點就死在無盡的自我否定里。
“可是,再懷疑也沒用,她真的死了,尸體是我親手裝裹,那就是她。”
“”
成禹掌門看了看師姐,再看看現兄,把嘴抿得緊緊的。
早死的陸家長輩,他接觸得不多,但師兄師姐,想起這二人,他就想嘆氣。
兩人一大把年紀了,若說無情,分居了這么多年。可有情的事,他們也沒少干,不論對方有什么事,只要是有利的,師兄是默默幫,師姐哪怕嘴巴里嫌棄到天上去了,該幫的還是幫。
如果當年沒有夾進那個人,師兄師姐又何至于此啊
“那陸家墓園的”
“衣冠冢。”
陸岱山不想儀芬再誤會,不敢讓老淚滴下來,眨了好幾下,才按下去,“小輩們不知那里是衣冠冢,但如果上泰界的來人認真打聽,一定能聽到她早沉尸莫機淵。”
莫機淵乃沉水,鴻毛入水尚且沉下,何況是人
縱有天大法力,入了莫機淵,因為沉水的巨力作用,而浮不上來。
無相界一代又一代,想了解莫機淵的修士多著了,可是,那些人下水后都再沒浮上來,撐的最長的,也不過讓魂火多亮了三個月。
就算寧知意原先只是假死,入了莫機淵,假的也成了真的。
“不用那些人認真打聽了。”成禹看著師兄師姐,嘆口氣道“我怕那些人再亂殺人,把寧道友沉尸莫機淵的消息,早用流言的方式,真真假假地透露出去了。”
莫機淵
陸靈蹊沒想到,她還沒想好怎么打聽呢,老祖宗尸身的下落就有了。
“我怎么覺得這么不信呢。”
茶館里,閑話的老頭,正跟旁邊的幾人說話,“陸、葉兩家墓園相連一處,那里才死不少人,馬上就傳出陸信之母沉尸莫機淵。”老頭摸著下巴,“我怎么想,怎么感覺,這殺人之人,是沖著暢靈之脈來的,陸家這是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啊”
“不摘怎么辦陸家在這件事上,可沒討著一點巧”旁邊的人唏噓不已,“陸信一脈都死絕了。”
陸傳也廢了這么多年。
就算現在奮起,浪費的百年光陰,也沒人能陪得起。
“那暢靈之脈如此操蛋,怎么還會有人找”
“這你就不懂了吧”
“就是,它再操蛋,后代至少有靈根,對某些后代無靈根者,那誘惑,嘿嘿可就大了。”
“可不是,只要瞞好了,可能幾千上萬年都無憂。”
“只有陸家蠢”早早就暴露出來了,鬧得天下皆知。
“唉當年陸信之母是暢靈之體,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這個誰知道”
都三百多年,快四百年了。
傳流言的人,修為都不會太高,只怕都死絕了,現在想查,也不可能。
“說來,陸家真是倒了大霉了。”
陸家有沒有倒了大霉,陸靈蹊不知道,她現在就想到莫機淵那個滿是沉水的地方看看。
如果另一道子息護魂術不是女老祖,那又是誰呢
流言能傳遍天下,自然有真有假
陸靈蹊腦子里有千頭萬緒,可惜總是找著找著就斷了。
從茶館出來的時候,她的精神極其不好。
“林蹊”
李開甲找了她半天,“我一轉眼你就不見了”他看看茶樓,“什么時候你也喜歡茶了”
“突然就喜歡了唄”
太霄宮因為他們的到來,在坊市上增加了好多結丹期的護衛,安全的緊。
陸靈蹊看著從旁走過的十人隊伍,輕聲道“你放心吧這里很安全。”所有年輕面容,護衛都會注意。
“我知道。”
李開甲目送那一隊人走遠,“剛剛陸從夏朝我們大家發出邀請,請我們明日去陸家作客,包括包括游覽世人都很關注的陸家墓園。”
什么
陸靈蹊呆了呆。
李開甲看向這個也應該姓陸的少時伙伴,在心里偷偷嘆了一口氣。
拜進天劍宗這么久,他早不是當初了個懵懂的小傻子了。
陸家有關暢靈之脈的事,傳得沸沸揚揚,真不怪他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