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岱山老淚縱橫,“我無能,可是,跟儀芬跟傳兒無關”
“爹”陸傳陪著父親一起跪下,“大哥的事,我一樣錯的離譜。”他的那份心理煎熬亦伴隨了半生,現在難得能等來朝他報仇的,“但不關我母親的事。”
他望著來人,聲音堅定,“你說我母親是毒婦,可我母親若真要是毒婦,又如何會養大哥三年他生下來就是我母親帶的,后來,我們漸行漸遠,是由各種因素造成。”
陸家并不是一塊鐵板,宗門更不太平,他們兄弟身邊,各有別有用心之人。哪怕后來識破,裂痕卻再也無法彌補。
“不錯”
陸岱山看著他希想了無數遍的后人,對他花白的頭發,只覺心痛如絞,“暢靈一脈單傳之事,我們一直不知道,當年流放”
他有些泣不成聲,“我擔心你們回來的太快,會再成靶子,才才拉著儀芬,親手毀了我兒的丹田,又親手傷了他的神魂”
不這樣,憑兒子的本事,說不得,能在孫兒稍大一點就馬上殺回來。
陸岱山哭得渾身都在抖,“我想著這樣做,他就不敢回來了,也會告誡子孫不要回來。”
二十萬里寒漠不好走,他也擔心他們的安全。
他哭著趴在地上,后悔幾乎淹死了他,“我記得,他在誠兒的傷處藏了丹藥,可是,他怎么還死的那么早啊”
陸岱山不知道哪里出錯了,他明明在家偷著試驗了許久,確定傷的那點神魂,不會影響兒子壽元,才出手的。
“我的兒子,爹對不起你,嗚嗚,爹無能,爹沒辦法護你。”
他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他,在偷看到寧知意撫著肚子,跟他的小手小腳玩的時候,他也生了慈父心腸,也期待他的出生。
“我就想著,我對你們絕情若此,就算將來你們回來,也一定會遠離陸家,隱姓埋名得個平安
嗚嗚
誰知道暢靈之脈只能一脈單傳啊,嗚嗚嗚”
他一家都被害了。
他的兩個兒子都被毀了。
陸岱山終于撐不住身體,伏在地上大哭。
“哭什么”
儀芬努力控制不讓自己顫抖,爬起來直盯遠處的光頭,“清遠,暢靈之脈只能一脈單傳的事,你自己說,為什么不能早點告訴”
如果這混蛋早點說出來,陸信和無想是一對神仙眷侶,她兒子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他們兄弟,就算不能相親相愛,至少不會被人算計著反目成仇。
儀芬最恨的就是,清遠明明知道一切,卻修著閉口功,把那一卷古老手扎藏著掖著,直到懷疑陸信后人盡隕,才拿出來。
那時候拿出來還有什么用
還不如不拿,給他們點希望。
“清遠,你說,你修的什么佛念得什么經”
“阿彌陀佛”
清遠早就知道,這火會燒到他身上。
念聲佛號的時候,他深深低下了腰,“老衲出現在這里,施主就不覺得奇怪嗎”
真要心中有鬼,早就有多遠離多遠,又如何還會自投羅網
“大昭寺曾多受陸家相助,遠的不提,千年之前,若不是病書生陸安前輩,大昭寺離滅門只怕也不差多少。”
清遠目光誠懇,“關于手扎一事,老衲所知也并無多少,當年是陸家族長陸繼前輩親送手扎到大昭寺。陸前輩似有莫大苦衷,曾與家師澄方大師數度推算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