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不正的人,不說幫忙了,背后捅一刀的都有。
“你看我們太霄宮的陸、葉兩家。”
朱培蘭斂了臉上的笑意,“葉家的掌舵人,要不是因為忌恨太過,又怎么會幾次明里暗里的不顧宗門大局,朝陸家捅刀”
“”
這個問題,到底因何而來,陸靈蹊不想管也不想問,只想等她能碾壓葉、陸兩家所有人的時候,挨個教訓。
“你的意思我知道。”她點頭,“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她沒把人想的都那么好,人心向上,人性向下,羨慕嫉妒恨,好像是人與生俱來的本事。
沒有大的誘惑,可以一直當他的好人,就好比余呦呦的師父,那位九壤星君,人家把正人君子的形象,就演到了骨子里。
可事實上呢
當生死、權欲,這些攸關命運的東西一出現,哪還能有什么本心
陸靈蹊其實有些擔心余呦呦現在的情況,可惜兩邊離得太遠,消息太不靈通,她想幫也幫不了,“我會注意的。”
世間修行,修靈修力俱可見,步步為營,只需往上走,差異只是每一步的大小。
修心則飄渺,四面八方,處處是路,仿佛條條道路通大道,但好像條條都是旁門左道,誰也指點不了。
要不然陸傳當初也不會一誤兩百多年。
陸靈蹊早就發現,越是高階修士,越是現實。
仙界吊了一個大餅在前面的時候,他們可以放下一切為仙界服務,可是,一旦天上的那些所謂的仙人影響到他們的利益,他們對仙界傳下的一切,俱在心里打了個大折扣。
當然,天外來客,也確實是仙界先涮了他們七界修士。
“明天,你是要跟陸傳前輩一起走嗎”
“陸師叔不走。”
朱培蘭搖頭,“我和葉師兄一起回宗。”
葉湛岳啊
那人的心思可有點多。
能在關鍵的時候低下腰,也能在得勢后,運用種種,秋后算賬。
“世上有一種人,只有利益能打動。”陸靈蹊這樣說,“這種人的嘴巴,一句也不能信。”
“嗯”
朱培蘭覺得朋友很有點高人派了,“我知道的,對了,從天渡境回來這么長時間,東皋有跟你聯系嗎”
當初她得六玄書,他得無痕盔甲,這兩樣法寶同出一處,現在想想,那無痕盔甲也一定不簡單。
“他也有利害法寶,我總覺得,他把目標定在四物居某一店的掌柜上,有些可惜了。”
可惜嗎
陸靈蹊的眉頭蹙了蹙,“中間他用傳訊符聯系過我,可惜我在閉關,當時他說,他要閉關沖擊筑基后期的。
他的法寶,你沒跟別人說過吧”
“當然沒有”
朱培蘭嚇了一跳,“我也就在你面前說一下。”東皋靈根資質不如她們,又曾是山海宗的棄徒,真要讓別人知道,他那里有可比六玄書的無痕盔甲,可是會害死他的。
“那就好,他的事我想,他也有自己的規劃。”
四物居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收了他庇護他,當掌柜,跟他修仙,也完全沒沖突。
“真要有什么,我想他會向我們求助的。”
兩個人在這里閑話東皋,完全不知道,數萬里外,他所在的永康坊市正被一群魅影風團掃蕩。
相比于凡人,當然還是修士的血肉,更合它們的口味,也更能提升它們的修為。
被靈氣沖刷過的修士身體,視修為大小,對它們來說,就好比各種上中下靈藥的區別。
負責指揮掃蕩這里的是八階魅影鄂器,他早就觀察過只有三個小世家掌控的永康坊市,里面唯三的結丹修士,一個垂垂老矣,一個有傷在身動不了大力。
僅剩的一個也心無大志,天天想的是如何及時行樂,如何多生幾個有靈根的孩子,過個一兩百年,反超坊市的另外兩個世家。
三個小世家,都沒什么能人。
正當給他們當口糧。
鄂器對一般二般的小修士不感興趣,雖然那個垂垂老矣的結丹修士,味道可能已經不太好了,可人家的修為在那里,以特別之法,打散金丹,喝血吃肉,于他的修為,卻還有些用。
所以,從一開始,他找的就是那三人。
轟
正在四物居后院閉關,想要進一步穩固修為的東皋被一陣地動山搖所驚,急切沖出的時候,只見坊市東路的陳家那邊,靈氣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