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瑯夫人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畢竟以涼墨的脾氣,想讓他認錯,想讓他不管承兒,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爹”
身后是親兒恐慌哀求的聲音,身前是夫人受傷中毒的樣了,涼墨站在中間,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他的兒子,最最驕傲的兒子,怎么會朝他的親娘動手
當初生他們的時候,多艱難啊
涼墨站在原地,接受事實的時候,面色亦是蒼白如紙,“瓊瑯,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
他伸手扶住自家夫人的時候,后怕如排山倒海般壓了過來。
涼墨整個人都有些抖,“你要是出事,可讓我怎么辦”
“爹我錯了,你救救我。”
涼承怎么也沒想到,父親最終是這樣一副態度,“我再也不敢了,救救我啊”
父親以前那么護他,為了護他,都跟娘吵過無數次的架,怎么
涼承心底的恐慌和怨毒加劇的同時,卻也更明白,如果沒爹護著,看巨力女妖和這群龍王的樣子,他可能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東伯伯、燕伯伯、赤伯伯,我錯了。”
涼承艱難的回身,朝三位掌權長老認錯,“我我其實就是氣不過,可是,我也一直沒傷他們性命,您們看在我爹我娘的面上,看在我沒真的傷他們性命的份上,看在我爹我娘愿意補償的份上,對我從輕處罰吧”
“不必從輕”
瓊瑯夫人軟靠在夫君懷中,“該怎么就怎么。”她伸手吸過涼承以蛛絲拖著的斷腿,把上面的儲物戒指拿下,斷腿扔給陸靈蹊,“今日多謝小友了,瑛娘那里,你告訴她,我很高興,她有你們這些朋友。”
神識在儲物戒指中一掃,抓出能解毒的藥液,她一口飲下,“涼墨,我們走吧”
“好”
只有他知道,為了孩兒們,也為了他,瓊瑯吃過多少苦。
若不是當年傷了根本,瓊瑯現在早就是沖過了十階。
涼墨無法因為不肖孩兒,再讓夫人傷心了。
他沒看失了腿,連人身都有些維護不住的親兒,扶住瓊瑯夫人的時候,什么都沒管,就這么騰云而走。
“爹,爹啊娘,娘,你們不要我了嗎”
可惜,他的喊聲都未出十丈,就被陸靈蹊硬生生地壓了回來。
“現在是你爹你娘了”
陸靈蹊心疼敖象和小貝,“對她下毒,刺她胸口的時候,怎么就不想想,瓊瑯夫人是你娘呢”
她收過最后一截蛛腿,拍拍敖象,“在你哭和仇人哭的選擇上,我覺得,你應該選擇讓仇人哭。”
“嗯”
敖象把受傷的小貝捧在手中,嗷的一聲,化成龍形的時候,一爪子拍了下去。
緊跟著,一爪又一爪,轉瞬之間,涼承就從一閃又一閃的人身,徹底變為妖身,被拍到了完全由身體砸出的地洞里。
“行了”
東方渡當然不能看著敖象真把涼承打死,“今天這事,我們必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他拎住奄奄一息的涼承,“天大大在什么地方”
“他在回妖庭的路上。”
敖象連忙看向陸靈蹊,“我們”
“那就一起走吧”
陸靈蹊早就感覺到了敖昭的某些目光,當然不想再在這里呆下去,“加把勁,也許還能攔下他。”
對對
敖象后知后覺,隱晦地瞟了一眼敖昭,“敖厘,各位前輩,今天的事我敖象記住了,等小貝傷好,我們兄弟請各位聚福酒樓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