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耶非耶”
說是,他的某些行徑解釋不通。
說不是,在某些地方,他又在處處引導著,他往后悔的路上走。
此時后悔,才是他虛乘對這方天地最大的錯
虛乘端起瓷白的茶碗,在手上慢慢轉著,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
這世上,多的是順時而動的人,當年,他順時而動了,如今,再被別人順時而動,倒也正常。
只是
走到如今,他才知道,山有多高,天就有多高
成為圣者,與天地同壽時,他好像已經超脫了這方天地的桎梏,但事實上,地在下,天在上,他還是活在這方天地里。
他悟了,那圣尊悟了嗎
用六腳冥蟲算計天淵七界,算計他的時候,他算計到,天地也在反算他嗎
虛乘的疑惑,圣尊不知,但是,他也在差不多的時間里,扔出了手中的花錢。
坎下兌上,正是個澤水困局。
水在澤下,澤中則干涸無水,是困之象也。
圣尊的眉頭攏在一起,似乎打了個結。
想不到啊,他不顧天地因果,親自送那些六腳冥一程的結果居然是這樣。
橫行宇宙的六腳冥什么時候,這么弱了
圣尊好想鄙視吉豐。
他給他創造的大好局勢,就那么被他浪費了。
明明一鼓作氣能干完的事,非要慢慢磨。
現在好了吧
如果時間能回溯至幾天前,他一定
圣尊嘆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的心,有些亂了。
這不是好兆頭。
圣尊正要收回算卦的花錢,就聽到世尊急匆匆的腳步聲。
“出事了”
他沒有抬頭,只一枚一枚地撿起自己的花錢。
“出事了。”世尊沉聲道“剛剛收到消息,亂星海那邊,被修士一方,連端了三衛。”
什么
圣尊抬起頭,“又是那個柳酒兒干的好事”
修仙界的神棍多,修天地之氣,與天地共鳴,自有天人交感的體悟。
可是,這種體悟正常只是對自己的。
那柳酒兒幾次三番壞他們的事,好像生來就是他們佐蒙人的天敵一般,這實在有些不對勁。
要知道,修仙界厲害的神棍,都會被天地所忌,承下某些因果。
按理說,那柳酒兒算計族人那么多次,又算計骷髏蝗,大肆斂財,應該會比常人倒霉才對,可是直到現在,人家活蹦亂跳,倒是他們
“是”
世尊也氣,“她把我們針對她的幾次刺殺,都反過來利用了。”
可以說在亂星海針對她的行動,沒一個成功不說,還都給她反過來,坑殺他們的人了。
“圣尊,此人不除,未來”
未來簡直不敢想。
她今天可以在亂星海把族人壓得沒有喘息的空間,他日,就可以在幽古戰場故技重施。
同理,等她飛升,未來的仙界,他們又將多一個勁敵出來。
“不對,她不可能次次都算的那般準。”
圣尊越想越不對,“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元嬰,就算是那些人的轉世之身,與我們天生有仇,可是骷髏蝗呢
她又憑什么算的那般準”
還帶著天淵七界的修士,大發骷髏蝗的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