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應該已經開始發熱了,也是強撐著跟她說了幾句話,無暇顧及其他。或許,車夫看到了什么”
“車夫也沒看到什么異常。”我看著柴文進把飯都吃下去了,才又說話“稍后,我會讓人給你再診診脈,現在這么瘦可不成。你要記得,我可在外面一直想辦法洗脫你的嫌疑,所以你要好好吃飯,不久出來的時候,像你這樣的紅人,在大牢門口一定會有看熱鬧的人,咱們不能跌了面子。”
“我哪里還想到這些”
“對呀,所以我想的呀。”我安慰他道,“我也是知道你不會了解太多東西,當時你的狀況都已經覺得生無可戀了,誰知道老天居然安排了這樣的際遇。那么,既然已然如此,我們就要把事情搞清楚,查出真兇。”
“嗯。”柴文進鄭重地答應了我,我才放心下來。
“雖然剛剛大家都開始懷疑了張虎是兇手,但我覺得作案動機并不充分。或者這樣說,他的確可能就是兇手,但是,沒有人證物證,也沒有辦法確認這個事實。所以,我對這個事情是存疑的。我反而是覺得很奇怪的地方在于為什么要把別院燒光,燒成灰燼,這難道不是殺人滅口,絕戶么這樣的仇恨也過于深刻了吧所以,我來也是希望你能再想想王燕兒生前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說,并不是這兩年得罪的人,而是之前。畢竟你們之間曾經有過關系,也知道更多家庭內部的事情,好好想想哈。我明天再來看你,等我給你送來的好吃的哈,其他人的,特別是牢房里的飯別吃了,晦氣。”大牢里已經開始掌燈了,我可不想在這樣陰冷的環境中待太長時間。反正給柴文進的作業已經安排好了,他暫時也不會有太多消極的想法。不過,回南廠的馬車上,我還是囑咐了陳不惜一句“雖然說我這個可能是多心了,但是能不能派人暗中保護一下柴文進,畢竟真兇還沒有找到,他也許會有危險。”
“什么意思”陳不惜沒有特別明白。“禁軍的大牢挺安全的,應該沒有什么不妥吧,也沒有人敢在這里下手,那不是自討苦吃么”
“第六感而已,不懂了吧,女人是有第六感的。”我笑嘻嘻地說。
“你一個小毛丫頭,還女人”陳不惜開始扶額了。
回到南廠時,肖不修居然在文書處看我們抄寫的進度,高稟文在邊上杵著,兩人說著什么。看到我進來,高稟文暗中松了一口氣,讓出了c位給我,低聲說“肖大人來了有一會了,一直看你抄寫的東西,也沒說好不好,就是一直看。”
“我都抄過什么你們有分類么”我也低聲問,他還沒來得及回答,肖不修就開口了,“肖小七,小聲嘀咕什么呢過來。”
“是是是。”我發現我最近開始像狗腿子一樣了,當然了,肖不修陰晴不定的這種性格,也只能用這個方法來對付。
“去哪里了”他這語氣也判斷不出來喜怒。
“去禁軍大牢看柴文進,陳不惜帶著去的。”我趕緊老實交代。
“嗯,有什么發現”
“發現他瘦了。”
“還有呢”
“沒有了。”這種對話,的確沒什么營養,他都沒抬頭看我一眼,還在看我抄的文案。
“二十大板領了么”
“什么”我忽然想起來,早上他還要打我二十大板的事情,“別別別,要不咱們先留著,等這事結束了再打,好不好,我一定去領。”能緩一天是一天,我肯不想現在去。
“嗯,先記在賬上。”肖不修點點頭,“去吃飯吧,我那屋里擺了飯菜,但我現在要進宮一趟,你就去吃了吧,別浪費。”
“好的好的。”肖不修的小灶,我見識過的,比鴻賓樓的好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