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其他細節比如她當時的表情如何妝容如何有沒有戴什么首飾之類的”
“還好吧,和平時沒什么區別。沒有化妝,就是在家最普通的樣子。首飾的話似乎也沒有,好像是用了根木簪子在頭上,其他的也沒有了。木簪子是她亡母之物,她當做寶貝一樣,每天都戴著。所以,應該是有這個吧。”柴文進苦苦思索著細節,眼神有點空洞。
“行吧,你若想起什么,就找人給我帶個話。”我也覺得柴文進能想起這么多,已經挺不容易的。“肖大人說,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雖然我還沒什么頭緒,但你也別著急。大不了最后我去劫個法場什么的,也會保你性命的。”
“那就不用了吧。你要是劫法場,咱兩不是都要死。”柴文進臉都垮了下來。
“那還不好這樣你依然做我的侍衛呀”我笑瞇瞇地回答他。“對了,以后你掙的錢是不是也歸我呀”
“那當然,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嗯,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你多注意身體,等我接你出來哈。”我轉身看了眼一直跟著我的肖小三,“咱們走吧,去找肖大人,看看他怎么樣了。”
肖小三在前面帶路,否則我也真的找不到天字號的這兩間牢房。雖然是緊緊挨在一起,不過是單獨的房間,隔音效果也不錯。房間內布置雖然簡單,但也什么東西都有。比冷宮略略差了那么一點點,但也是有座椅板凳和床榻的。
我看到肖不修在老御史張文慶的牢房里站著,老御史坐在椅子上,依然氣呼呼地說著什么。按照老御史的資歷,肖不修能這么站著就已經很有臉面了。他的神態不卑不亢,狀似傾聽,實則也有點冷漠。
的確啊,家務事嘛,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聽著也挺煩人的。
比如說,現在老御史又在抱怨他的婦人王氏太摳門了,碗都有了缺損,依然堅持要再用二十年,讓他在宴請同僚的時候很沒面子;房間里院子里堆了很多破爛和幾乎不會再使用的家具,但王氏說之后劈柴生火的時候可以用,就堅持留了下來老御史絮絮叨叨地講著,我站在門外也恭敬地聽著。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燈火中,老御史終于看到了我,“那個誰,給我倒杯熱茶。”
“是是是。”我趕緊答應著,已經有禁軍獄卒小跑著去取了熱水和品相還不錯的綠茶。不過,他們是不敢進去,我只好硬著頭皮,滿臉微笑地走了進去。
“御史大人,咱們這茶今日只能八分熱,倒是能夠沖開,只是清香度不會太足。”
“你懂茶”老御史被我這句話成功轉移了視線,不再破口大罵和絮絮叨叨,注意力轉移到了品茶的事情上來。
“不是特別懂啦,就只知道好不好喝,全在于水的熱度,不同的水溫能夠讓茶出現不同的香氣。”我笑嘻嘻地給他泡茶。
“嗯,這倒是。八分熱度也可以了,味道勉強可以喝。”老御史看著我撿茶葉,沖泡。其實,攏共就一個茶葉罐,一壺熱水,一個茶壺,一個茶杯。我盡量搞得優雅一點,裝模作樣一番。“手法還不錯,有那么一點意思。跟誰學的”
“哦,醉紅樓的頭牌歌姬牡丹姐。”我發現我說這話的時候,邊上的肖不修明顯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