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蹂躪”下,三皇子倒也沒了脾氣。
“走走走,先進牢里再說。”我扯著他進入牢房,剛好此時高稟文舉著圣旨到了,說是要放了柴文進。還蹲在牢房里的柴文進看到我之后,一臉目瞪口呆,“你什么時候跟三皇子認識的”
“喲,你認識他啊”我笑了,“那成了,我還擔心他不是呢。說來話長,你先出來,讓三皇子進去,稻草堆應該還是溫的,你躺回去。”我一把拽出了柴文進,然后把三皇子推了進去。
“什么情況”高稟文也有點摸不到頭腦,這幾天沒見到我,結果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他有點暈。柴文進更是沒搞明白發生了什么,兩人救助地看向了肖小三。肖小三倒是一臉的淡定自若,“等下再說。”
“馬大哥,我們先不走了,先聽聽三皇子到底殺了誰吧。”我轉頭望向了馬茂春,他的態度依然不冷不熱,但明顯比我剛進門的時候好了那么一點點。要不然肖小五曾經偷偷跟我說過,這個禁軍頭領六親不認,就是肖大人來了,也是這副面孔,也不能說是討厭,但是也令人不喜。可是,他絕對忠君,所以才能坐上禁軍頭領的位置。但實際上,還是隸屬肖不修管理的。
“就在這里說”大牢里有些陰冷昏暗,地方也很窄。他看了看衣衫有些濕的我,“出去說吧,我那里可以換件干衣服。”
“哦,謝謝馬大哥。”我有點意外,但還是挺高興的。
“那不成啊,你們把我扔在這里算怎么回事啊我不能在這里啊啊啊啊啊啊”三皇子又開始嚷嚷起來,聽得令人皺眉。
“你覺得他討厭么”我低聲問馬茂春。
“有點。”他回答。
“那咱們快點走吧。”我加快了腳步,一群人跟著我們走出了大牢,走了很遠了,依然能夠聽到三皇子在后面又喊又叫。
換了件禁軍小號制服,看起來也很精神。柴文進洗了把臉,換了件便裝,看起來狀態也不錯。我們坐在禁軍的議事廳里,說起了這件事情,其實還是很棘手的,畢竟涉及到了皇家,總是不太好處理。
事情倒是不復雜,三皇子是出了名的喜歡吃喝玩樂,但也從來沒有鬧出過事端,不會欺男霸女,不會賒賬不給錢,但就是紈绔公子的派頭,到處瞎玩。他喜歡聽戲,大月國的的月劇相當有名,咿咿呀呀地唱的也很好聽,全國上下的人們都在消遣的時候聽聽解悶。據說皇后和皇太后也都是戲迷,皇后還是個中高手,曾經還在皇上的壽誕上唱過戲。
三皇子是皇太后帶大的,因為是最小的孩子,自然也是寵愛了一些。三皇子也算是投其所好,知道皇太后喜歡看戲碼,所以就經常流連在京城的各大戲樓聽戲,看看哪個唱得好,新戲碼有趣的,就回去跟皇太后說,趕上皇太后心情好,還會叫進宮去上戲,得到豐厚的賞錢。
一來二往,京城的各大戲班子也知道三皇子是座上賓,要好好巴結一下才好。三皇子自己也學過戲,唱得也不錯。興致來了,還愿意自己扮上行頭唱上一段。
鴻盛戲班最近排了一出新戲春香鬧公堂,三皇子興致勃勃地扮演了縣令,坐在案幾的后面拍驚堂木。新來的伶人小翠扮演春香,嬌俏可人,身形也柔美,立刻引起了三皇子的注意。不過,小翠作為伶人,也是個中高手,把三皇子玩得團團轉。三皇子也樂在其中,倒不是起了男女之心,只是覺得這種過家家扮演丫鬟老爺的戲碼特別好玩,就跟她嬉鬧在一起。
據小翠的同僚說,小翠準備了釉彩,讓三皇子涂在臉上,看他出糗。然后自己笑得不成了,還拉著三皇子去戲樓后臺去照鏡子,結果不知道為什么,小翠忽然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正好后心被一塊凸出來的樓板戳中,當場斃命。
鬧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立刻有人就報了官。在京城出的事情,禁軍自然要插手來管,并且在去的路上,馬茂春就隱隱聽說是三皇子殺人了,心里也很驚訝。等到了現場,看到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傻愣愣地站在三樓上,看著小翠渾身是血的躺在樓下。就下令下抓人再說,反正是看不清楚面孔,萬一真的三皇子殺的人,最終也是可以有辦法替他脫罪的
嘖嘖嘖,肖小三他們還跟我說馬茂春秉公辦事,即便是皇子皇孫也不會偏袒。現在這個說法,他早就知道是三皇子,還故意不承認,萬一有事情,就找個替死鬼。不過,他倒是也很坦白,把心里話都說出來了。只是這個三皇子才真的是個傻的,干嘛一路哭著喊著自己是三皇子,這不是讓馬茂春難辦么
三皇子的侍衛們也是傻的,居然一路打到了禁軍大牢,這也完全暴露了殺人者就是三皇子,想保都保不了了。
事情大概是弄明白一些了,我嘆了口氣,“這個出了名的不高興,這下是真的不高興了。殺沒殺人得查清楚才好,估計皇上的人也馬上到了吧”
話音未落,肖不修已經出現在院子里了。
他的臉也快趕上“不高興”了,看見我穿上了禁軍的制服,就更加不高興了。“別說我,就是伺候三皇子洗了個臉,弄濕了,要謝謝馬大哥借我衣服的。”我立刻先說話,“咱們先去案發現場吧,問問這個小翠,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