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典走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才說道“今日這么熱,都進入初夏時節,怎么還要穿厚的”
“哦,等下你打我軍棍的時候,我的衣服比較厚,就不容易疼了。”我倒要看看陳志典這個官威會不會在我這里體現出來,所以也是賴皮賴臉的,完全沒有顧忌地瞎說八道。
他愣了一下,才笑開了。“行,一會兒打你軍棍的時候,再墊三床被子,應該也是可以的。”
“好的好的,用我冷宮里的被子,那個比較厚一點,還是冬被。”
“好。”陳志典還真的挺認真的答應了。
一時間,我也什么話說了,就瞅著他。他坐了下來,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喝了兩口,才說道“兆奐烔這案子,你要怎么查”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想了想,“我可以動用南廠的人么”
“你是南廠的人,為什么不能用南廠的人”這話說的,跟繞口令一樣,陳志典和我說話的時候,眉頭倒是展開了不少。
“陳大人,你現在是南廠都督呀,我當然要問問你了。”
“這事情也是早上皇上下了一道圣旨,我也不過是暫時代理,等肖大人出來,我自然是要還回去的。”陳志典又喝了一口茶水,“你肯定全是疑問,為什么皇上要我做這個位置我一個翰林而已,為什么會這樣”
我也不說話,就看著他。反正他這幅模樣,就是打算要說一說話了,那我就等著好了。
“其實,你若是想想,南廠在大月國是舉足輕重的權利機構,位置相當重要。肖大人下去了,什么人替代他戶部禮部軍部刑部這些人都虎視眈眈,但是誰都不能上來。萬一搞不好,就是一場官場內的血雨腥風。所以,我很理解皇上把我拎上來暫時代理,就是告訴所有人,陳志典一個文人,沒有任何威脅性,并且臨時性的,日后變局再說。安穩人心,也是很必要的。”陳志典一邊說,也應該是在整理思路。
“那么,皇上到底怎么看肖大人殺了兆奐烔,雖然是眾目睽睽之下,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并非罪大惡極,十惡不赦之類的。相反來說,其實還是救人之舉呀。”
“但他殺的是兆奐烔,是兆大人的兒子,也兆奐禮的弟弟。”
“那又如何”
“兆奐烔是狀元,是翰林院首席,身邊的好友都是身居要職。兆奐禮,禮部尚書的候選人,狀元出身,周圍的人非富即貴。老兆大人自然不用說,欽天監,很多事情,皇上都要先問問他的。再說了,兆式家族,五代為官,盤根錯節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就算是我,都要尊稱兆奐禮一聲師長,因為他的確也曾經教過我的如此說來,你認為肖不修殺了兆奐烔,是小事情么”
“哦。”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事情又要兩說了,如果兆奐烔真的是作奸犯科,肖大人殺了他也是對的,除非是兆奐烔什么都沒做,可肖大人為什么要殺他所以,說到底,還是要破一破兆奐烔為什么要殺李真兒。”
“你可有把握”陳志典很認真,“這事情恐怕也沒有那么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