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句眨了眨她無辜的眼睛,問:“是嗎?”
周云閉上眼睛,不想說話了。
“我好餓。”
鄭小句說:“啊,我買了沙拉,你現在吃點嗎?”
周云:“我想吃烤肉。”
鄭小句說:“你交代過我,說你拍戲期間不能吃這種東西。”
周云:“什么時候的事?”
鄭小句說:“一個星期前。”
“什么?我為什么要說這種話?我瘋了?”
周云一路都在質疑這件事,回到酒店,最終還是啃起了草。
睡覺前,周覽發來消息,問:今天第一天拍戲,怎么樣?
周云:又累,又覺得無力吐槽。
周覽很快打來了電話。
“怎么回事啊?”
周云說:“感覺這部戲會很爛。”
“怎么說?”
周云說:“我不懂陸導到底想要拍出一個什么片子來,一天下來,跟模特走秀似的拍了七八套衣服,全都是在走路,或者發呆,到傍晚才開始拍說臺詞的戲,又是另一個槽點了,古槐春真的是氣死我了。”
周覽說:“你別急,這部戲其實本來就不是那種嚴肅題材的戲,陸遠他想要在三個月的時間里拍完這么多集戲,本身就要趕進度,你也要理解人家一下,他讓你換了七八套衣服,是想把同一個景的過場戲給拍完吧?”
周云說:“是啊,但別說過場戲了,他拍戲,一場戲切成好幾個鏡頭拍,基本上就沒有讓我們NG過,只要過得去,他就過了。”
“這演電視劇呢,又不是演電影,這么多場戲,基本上只要不是重頭戲,不是演得太爛,一兩場就過了,正常。”周覽說,“你要求別太高。”
“我要求真的不高啊,但是真的演得好心虛啊,根本不知道演得好不好。”周云說,“很沒底氣。”
“你演好你自己的就行了。”周覽說,“一部戲好與不好,影響因素太多,你保證你自己這一環不掉鏈子。”
“我覺得我不掉鏈子都難,在他的要求下,我今天可是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舉起了手對著太陽吶喊歡呼了,像個傻子一樣。”
周覽沒話說了。
“傻白甜?”
“就這意思。”
“那估計是會被罵。”
周云說:“你終于明白了。”
周覽:“要不我回頭去跟黃總商量一下,把這個鏡頭剪了吧。”
“希望能剪掉。”周云嘆了口氣,“唉,我不跟你說了,我困了,明天一大早還要起來拍戲呢。”
“行,那你休息吧。”
“對了,覽姐。”周云忽然想起一件事。
“怎么了?”
“你跟宋遲說我跟古槐春吵架的事情了?”
“沒有啊,我跟宋遲說這個干什么?”周覽疑惑地說。
“哦,那沒事,我掛了。”
周云心想,既然不是周覽說的,那宋遲怎么會知道她跟古槐春吵架的事情?
難不成宋遲還在劇組里安插了眼線?
周云躺到床上,四肢攤平,一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她仰頭朝向太陽、發出歡呼的樣子,一股羞恥感油然而生。
她在床上打了個滾,很想找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當初不想演這部戲,就是怕演成這個樣子,誰知道,陸遠的審美還真喜歡這樣子?
周云糾結著要不要找陸遠聊一次,跟他談談她的感受。
真希望以后不用再演得這么浮夸了。
她這么想著,睡意漸漸襲來。
半夜,她忽然被一陣熟悉的不可描述的聲音吵醒,還聽到了一陣男人的粗喘聲。
周云滿臉難以置信地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墻壁,心想,古槐春是不是瘋了?這大半夜的還不睡覺,明天還拍不拍戲了?
她抓起一個枕頭就朝墻壁砸了過去,拿起手機想要找到古槐春的手機給他打過去,然后想到,她都沒有古槐春的任何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