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再撐上一把油紙傘,挽上一個小家碧玉,那就是妥妥的‘江南情調’了吧?”
孟輝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地球之時,他是北方人,也從未去過南方。
像這樣有情調的地方,他只在影視城里面見過。
可惜現在,天上沒有下雨,地上也沒有小家碧玉讓他摟著。
總體上,孟輝還是一個“沒文化”的粗人,對于情懷,情調的想象,差不多也僅止于此了。
加快腳步,穿過這條街道。
隱約之間,猶如潺潺流水一般的琴音,從遠處一座宅院傳了過來。
“江南雨,喜廊檐就坐,撫琴弄蕭,陶醉其中……”
孟輝呵呵一笑,“似乎今天,運氣不錯。”
轉過幾條街道,他很快來到一座約有畝許大小的宅院之旁。
從院墻望進去,院子里綠樹紅花,似乎收拾的非常雅致。
順著琴聲抬頭看去,孟輝不由得微微一愕。
只見一名白衣女子,正在廊檐之上盤膝而坐,靜靜撫琴彈奏。
和一般人不同,隨著這白衣女子淙淙琴音,她身周還有片片花瓣,隨著音律的特殊節奏,緩緩飄飛起舞。
白衣勝雪,花瓣嫣紅,加上舞動的特有韻律,組成一道極為特殊的風景,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陶醉其中。
細聽琴音,哀而不傷,凄而不絕,似乎就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對往事回憶、緬懷,沒有加入絲毫的感情在其中。
“江姑娘,可否邀我共奏一曲?”
孟輝突然朗聲道。
“錚!”
琴音戛然而止,江南雨雙手按住琴弦,剪水雙眸之中,冷如冰凌。
隨著琴音停止,片片飛舞的花瓣也全數凋落,一地殘紅。
“曲高和寡,在下也粗通音律,正要向江姑娘討教一二。”
孟輝大言不慚道。
江南雨眼中的神色,更加冰冷了幾分。
“既如此,在下在院外席地而坐,也別有一番風雅……”
孟輝不等對方開口,索性就找到一處墻角靠座下來,取出玉笛湊在嘴邊。
笛音響起,廊檐之上的江南雨,頓時微微皺眉。
在她這千年一出音律天才聽來,即便只有一兩個音節,也能聽出,孟輝也就是個初學者水準。
不過,三個呼吸之后,她的面色,就產生了一絲變化。
笛音悠揚,沒有不必要的前奏,直接就如一只“雄鷹”從峽谷之中起飛,振翅翱翔。
笛聲寧靜深邃,不屈不羈,雄壯高遠,而又迂回曲折。
笛聲之中,有一絲悲壯,一絲蒼涼,一絲無奈的退卻。但更多的,卻是孤而不獨,寂而不廖,為達目的,毫不放棄,勇敢和命運抗爭,前行,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魄!
一曲吹罷,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站起身軀,孟輝回頭看向廊檐之上的江南雨笑道:“江姑娘,此曲如何?”
“……”
江南雨目視孟輝,沒有說話。
“此曲天下間,只有我一人可以吹奏!并且,可以和此曲并列的,我還有不少!如果江姑娘愿意加入龍套聯盟,那么我愿意傾囊相贈!”
孟輝接著道。
“此曲,叫做什么名字?”
江南雨語聲清脆空靈。
“山鷹之歌,或者‘飛逝的山鷹。’”
孟輝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