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信志的鼻血狂流,臉上火辣辣的疼,叫道“姐,姐,我的鼻子啊好疼我的鼻子是不是掉了”
胡菊香看著流水般的血液,也渾身毛皮發麻,道“快起來,去洗一洗。”
胡信志是她的繼父與親媽結婚之后生下來的孩子,今年才二十三歲,姐弟倆的關系很不錯。
胡信志一邊往里面走,一邊罵道“狗日的臭東西,老子一定會殺了他的,老子一定會殺了他。”
胡菊香也氣極馮剛的魯莽,道“你放心,回頭姐一定帶你去向他評個理去。”
“評什么理你知道我他家在哪里老子叫十幾個兄弟,非劈了他不可,我草他老母。”胡信志痛聲咒罵,一腔的怒火卻無處發泄。
胡菊香去舀了一盆清水過來,放在盆架上,俯身道“快過來,快過洗一下臉”
胡信志微微一抬頭,恰恰順著姐姐的領口望了進去,一團火突地攀升起來
馬桂蘭正在挑著豬糞便進菜園。
“嘩啦”
突然,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磚頭從旁邊的樹林里面丟了過來,不偏不倚剛剛好落在她的糞桶里面,臟穢不堪的豬糞便濺了她一聲。
馬桂蘭扭頭對著茂密的樹林里面罵道“狗日的,有病啊。”
樹林里面謐寂無聲,沒有任何的動靜。
馬桂蘭哼了一聲,挑著一擔糞繼續往前走。
下了坡,進到菜園里面,正在這時,又一個石頭朝著她丟了過來,“砰”的一聲,腳在她的腳邊,如果自已腳下稍微快半分,只怕這一塊磚頭就要落在自已的頭上,輕者頭破血流,重則一命嗚呼。
明顯是有人在故意的針對自已,馬桂蘭重重地挑下糞桶,撿起那塊磚頭對著樹林子里面丟了過來,同時罵道“他媽的,是不是有病啊哪個狗日的躲在里面,有本事自個兒出來跟老娘面對面來干啊。草。”
“呼”
又是一個磚塊從林子里面丟了出來,直朝著馬桂蘭的面門。
馬桂蘭大驚失色,身子一偏,“噗嗵”一聲,磚頭落在糞桶里面,糞水四濺,又落了她半身。
“狗日的,你不出來,老子進來收拾你。”
馬桂蘭彎腰撿起扁擔,氣呼呼的朝著密林里沖了進去。
這片密林由于是公家的,所以一年上頭很少有人在里面砍材燒,以致樹林子里面盡是茂密的荊棘,地下也鋪上厚厚的一層腐爛的葉子。
馬桂蘭揮著扁擔,打開一條路沖進去的時候,里面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大怒的她對著林子里面咆哮如雷“你是不是媽生爹養的啊,躲在里面裝神弄鬼算個球啊有本事出來啊,連一個女人都怕,一看你就是個孬貨,什么jb玩藝兒嘛。”
鄉下人既土又俗,說話極不客氣,無論男女,罵起人來都沒有半分的矜持可言。
馬桂蘭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環伺著四周,手里緊緊握著扁擔,虎虎生威。
正在這時,腳下突然“啪啪啪啪”的炸了起來。
馬桂蘭嚇的一跳,可是腳下啪啪聲不絕于耳,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條鞭炮在那里啪啪炸響,而且腳下已經被數處炸傷。
鞭炮炸完,馬桂蘭兩腳疼的厲害,低頭一看,發現自已的一雙手被炸的嘩嘩流血,一雙涼拖鞋上浸滿了鮮血。
“啊喲”
馬桂蘭痛叫一聲,當即蹲倒在地,抱著炸的血肉模糊的雙腳,又痛又恨,銀牙咬的緊緊的,大聲咒罵不止。
“你個千刀萬剮的畜生,狗日的要整死老子,老子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馬桂蘭情緒激動地叫罵著,很快就驚動了幾位鄰里鄉親,看到馬桂蘭這副場面,大吃一驚,趕忙把她背出去送到村里的頭赤腳醫生那里。
馮剛一路上心情都極是沉悶,越想越是恨自已,他媽的自已真是瞎了眼看人家可憐,就去幫人家,結果卻鬧的這么個下場,真是活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