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香嘆息一聲“還有四萬多塊錢的賬沒還,不過現在我姐夫的身體好了很多,家里沒有什么大額度的支出,家里的兒子女兒們都成人了,會賺錢了,還那四萬塊錢也蠻快的。”
“哦。”
馬桂蘭點了點頭,“你的那個姨侄女我倒也蠻看的來的,只不過她的那個家唉,香,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桂蘭,我們先不說他們家里的問題,我們就看兩個年輕人,讓他們倆見個面,興許二人性格上啊、愛好上啊都合的來呢。”
馬桂蘭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吧。”
她擔心萬一要是兒子看中了那姑娘,到時候死吵著要跟那姑娘在一家結婚,這不是給他自己添加煩惱嗎
還是不要讓他們見面了好。
劉香是想讓自己的姐夫能夠靠上一個財神,好解決他們家里目光的窘境,卻不想自己表錯了態,馬桂蘭早對他家知根知底,這尊財神,卻怎么也靠不上。
“行,桂蘭,你看不上就算了,你家剛子眼光高,有本事,我那姨侄女就是再優秀,他肯定也看不上的。”
馬桂蘭笑而不答。
這時顧媽說道“香,你少在這里瞎扯這些話,你剛說到哪里你和我們村周平到山上掉到水里,然后發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馬上你們兩個干柴遇上烈火,在水里上演了一場激情肉搏戰呢”
劉香嘴巴里連著“呸呸呸”的罵著“誰跟你一樣那么騷啊,見著是個男人就想搞,你的那個騷貨整天就想著男人,改天非得把你弄出一身病你就知道后悔了的。”
“呵呵,我就是蚤,咱了你要跟我一樣也有這么蚤啊,不像你,天天在你家男人身上吊死,喂又喂不飽。呵呵,讒死你讓你天天吃不飽”
顧媽笑呵呵的跟劉香頂起嘴來。
于是乎,幾個女人便在堂屋里展開辯論會來
馮剛踩著泥濘的山路來到山上,見著祁江。
祁江正戴著斗笠、披著蓑衣正在修建著雞棚。
雨勢太大,水流嘩嘩,雞棚上面被雨水樹葉的重壓而變形,祁江正在雨中忙碌著。
馮剛跑了過去,幫著撐起一根竹桿,然后把油布拉了一下,跑到祁江的面前,喊道“江叔,這雨太大,這棚子不會那么容易倒下,先去躲一會兒吧”
祁江抬起頭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清楚是馮剛,搖了搖頭,喊道“好多雞身上都淋雨水了,我得把棚子撐起來,想辦法把它們身上的毛吹干,要不然容易得病。”
馮剛嘆了口氣,干脆丟下雨傘,幫著祁江一起搭棚起來。
把棚子搭好后,在場子四周撒了谷米,在棚子中央點燃了火堆,給這些頗有些個頭的雞群送去溫暖。
把這些都忙完之后,都已經是中午。
馮剛和祁江在棚子里面簡單的做了午餐,拿出一壺酒,邊吃邊喝起來。
“剛子,我提前給你打個招呼吧。”
祁江把一片臘香腸放進嘴巴里咀嚼了幾口,認真地說道。
“江叔,您說。”
“這一場雨只怕得下好幾天,并且這雨一止,天氣只怕就得轉涼了,到時候處于禽流感的高發期,雞瘟也在這個時候最容易發生,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會是一個非常難過的時期,弄不好這幾百只雞會全軍覆沒”
祁江臉上的皺紋仿佛又多了許多,話語也顯得猶其的沉重。
這幾百只雞,對馮剛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事,現在手頭上有徐嬋娟投資過來的一百萬,加上自己在天晴后會開始著手建設柑桔打蠟廠,這點兒損失,確實無異于九牛一毛。
可是對祁江來說,卻是他的天,他的地。
近兩個月以來,祁江全副的精力都投在這里面,不,可以說,祁江這一生都精力都投在養雞上面,這一次,滿懷著希望,抱著無限的希望,但是現在又面臨著如此嚴峻的形式,一旦失敗,只怕祁江會身心俱備,再也沒有精力來做這個行業,最終幾十年后,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