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已經布置完好,馮剛先去磕了一個頭,看著林震民那張和藹可親的遺照,馮剛的心里也頗不是滋味。
三叔公啊,你怎么就有了這樣的一個兒子呢
燒了幾張紙,馮剛起身退了出去。
帶著幾分傷感,長長的嘆息一聲,一抬頭,卻看到一個曼妙玲瓏的美少女出現在了眼前,正是那個跟自己八字不合的陳若蘭。
二人目光一對,誰看誰也不順眼,皆是哼了一眼,露出不屑之色,別過頭去。
弟弟陳小開少不更事,走到姐姐的面前,拉著姐姐的衣袖,央求道“姐,就把你的手機再借我玩一會兒嘛,就幾分鐘,好不好,幾分鐘。”
“不行一分鐘也不行”陳若蘭嚴厲地說道。
“姐,我求求你啦,你看我反正也沒什么事,你就借我玩一玩嘛。”
“你除了會玩游戲還能干什么你就不能干點兒別的什么嗎”
面對這個處理愛玩階段的十五歲弟弟,陳若蘭說話極不客氣,絲毫也不給他面子。
陳小開嘟著嘴巴,最后只得無奈離開,找了個椅子坐下,百無聊奈。
正在這時,遠處一輛紅色的轎車朝著這邊駛了過來,然后停在了不遠處,車門打開,一個人從車上急忙走了下來。
陳小開一看來人,眼睛猛地一亮,蹭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飛也似的朝著那個衣著華貴的美婦走了過去。
從車上下來的人正是林小茹。
她一接到老爹突然身故的事情,當場直接愣在那里,悲慘的哭了好長一段時間,身邊的朋友安慰了好久,她的情緒才穩定了一下,開著新買的小車,朝著家里趕來。
迎面看到陳小開飛奔而來,林小茹還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愣愣的站在那里。
“小姨,你總算是回來啦,我可是想死你了。”
陳小開一邊叫著一邊撲到了林小茹的懷里,享受著她胸前的酥軟。
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呢想不到這小子竟然是過來占我便宜的。
林小茹的心里本就極是煩悶,此時更是禁不住的火往上冒,抓起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一邊,嚴厲地喝叱道“小開,你還小嗎都這么大了,還不懂事,你嘎爺都死了,你就沒有一點兒傷心難過嗎”
“死了就死了唄,誰不會死的,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司馬遷都說過。”
“你還嘴硬,你媽怎么生了你這么個不爭氣的兒子。”
林小茹瞪了他一眼,急步朝著靈堂走去,一步一步,她的鼻子禁不住的發酸,眼眶都已經紅潤起來,當他走到靈堂前看老爹的遺像時,淚水就像決堤的大壩一樣,嘩嘩的淌落而出,整個人都萎頓在地。
陳若蘭正跟在她的旁邊,看到她突然倒地,趕忙過來拉住她,卻不想她身嬌力薄,這一拉不僅沒有拉住她,反而將她自己給拉的一個踉蹌,差點兒栽倒在地。
“小姨”
陳若蘭哽咽地叫了一聲。
外公的死對她的打擊也挺大,以前外公健在的時候,每次在耳邊嘮叨什么時候心里極不舒服,總聽著不順眼,但現在人死了,想到自己小時候經常騎在外面的脖子上擰著他的耳朵的場景,想到下雨天她背著自己去上學的場景,想到外面那充滿陽光的笑容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淚流不止。
在村子里,一般年輕人意外身亡,白事就顯得十分的沉悶和悲傷,而老年人死了,一般也是大限已到,白事的時候,親戚朋友人在一起,還是有說有說,并沒有太顯悲傷,哪怕就是女兒女婿,依然是該說的時候說,該笑的時候笑,氣氛還都十分的歡快。
但是今天,三叔公的意外身亡,卻讓現場的氣氛十分的悲悶,誰也開不起來玩笑,誰也笑不起來,就是那些不更事的孩子,也都聽不到他們的歡笑聲。
這一夜,吹鼓打鑼的弄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后,便抬著三叔公的棺木送到了山上。
馮剛跟三叔公并不是特別的親戚,所以并沒有陪著上山,而是在山下幫忙收拾著桌椅。
隨著下午一道大鞭大炮的轟鳴結束,代表著三叔公也正式入土為安了。
三叔公的一幫親人在他的墳前嗚嗚哭泣不止不歇,直叫一個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