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人發出聲音的那一刻,整條走廊里都是安靜的,只有他嘶啞的聲音在白晃晃的燈光下反復回蕩著,鞭撻著每一個人的意志和精神。
齊樂人的問題太直白太冷酷,直指他們內心深處的恐懼。當他們意識到也許自己正被一個滿手血腥的殺人狂肆無忌憚地窺視著的時候,那種汗毛倒豎的恐懼感甚至比直面厲鬼更恐怖。
“監控是24小時開著的”呂醫生的聲音都在發抖,簡直要哭出來了。
“監控室在哪里有多少監控探頭”蘇和凝重地問道。
“在在門診大樓的a樓,探頭很多,主要的走廊都都有。”呂醫生絕望地看著蘇和,說話都出現了破音。
蘇和抬頭看了一眼散發著紅光的監控探頭,攬過呂醫生的肩膀安撫道“我們走,找一條避開監控的路離開這里。”
幾人完全是在驚魂未定中離開的,呂醫生帶著他們繞了一大圈,盡可能地躲開了他知道的監控探頭,最后從另一條路來到了李主任的辦公室,門一關上的時候,薛盈盈已經癱在了椅子上,臉色白的嚇人,疑神疑鬼地頻頻看向大門。
“沒事的,就算他一直用監控探頭在尋找幸存者,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蹲守在監控室里”蘇和也坐了下來,冷靜地對幾人說。
呂醫生的臉色越發不好,他顯然聽出了蘇和沒有說完的話沒錯,因為那個殺人狂還在不斷地出擊“狩獵”。
“如果我們運氣足夠好,很可能每次我們暴露在監控探頭下的時候,他都在狩獵。以目前受害者的數量來看,他出動得很頻繁,我們很可能沒有被發現。但是隨著幸存者減少,他勢必會花更多的時間來尋找目標。所以如果不能解決這個被動的狀態,我們遲早會被找到,哪怕再幸運也一樣。”蘇和緩緩道。
坐在佛龕下的呂醫生越發緊張,已經開始忍不住咬起了自己的指甲,一邊神經兮兮地說“也有可能我們早就被發現了,只是因為我們人多,所以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現在動手”
薛盈盈游魂一般走到桌邊,拿起角落里的一瓶礦泉水,擰了三次才擰開瓶蓋,明顯魂不守舍,好像隨時都會暈過去。
這個突然的發現讓幾人都陷入了一種驚弓之鳥的狀態中,齊樂人也是一樣的。
此時他甚至顧不上思考眼前的三人有沒有問題,光是一個殺人狂就已經讓他心煩意亂了。
為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不是滿腦子胡思亂想疑神疑鬼,齊樂人干脆從包裹里拿出了很早之前在一間辦公室里發現的筆記本和筆,準備畫一下醫院的平面圖,方便讓呂醫生標出他知道的攝像頭。
滿屋子團團轉地找避邪物品,甚至把抽屜里的劣質觀音像掛上了脖子的呂醫生注意到了他在做什么,上前一看,疑惑道“這本子好舊,紙張都發黃了。”
“你們醫院里找到的。”齊樂人說著,翻開封面給他看,的確印著這家醫院的字樣。
“不可能啊,我們醫院的筆記本是統一發的,絕對不長這樣。”呂醫生說著,拉開李主任的抽屜,找了一本白色的筆記本出來,“你看,這才是我們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