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人猛地站了起來。
咣的一聲巨響,船艙內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那個被齊樂人注意過的斗篷人像是一具稻草人一樣筆直地站在那里,無數黑色的荊棘藤蔓從斗篷下鉆了出來,利劍一般將那個年輕的女人釘死在了墻壁上。
死前的那一刻她應當是極度震驚的,放在她面前的玻璃杯被荊棘甩開破碎,她甚至來不及掙扎就被那黑色的荊棘捅穿了身體乃至四肢,血濺四處。
船艙內一片嘩然,驚恐的人群慌亂地躲開這個殺人者的身邊,行兇者卻好像沒有殺人的自覺,他沒有動,而是僵住了一樣站在座位前,然后緩緩地、緩緩地轉過了身,被斗篷遮住的臉籠罩在陰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心跳加速的齊樂人注意到了他的手,那雙枯瘦的手上,圖騰早已爬滿了十指。
那是什么東西
那一束一束堅硬的荊棘藤蔓像是彈簧一樣縮回了兇手的斗篷中,被釘死的尸體失去了支撐癱軟滑落,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這一聲墜地的聲音拉開了死亡的盛宴的序幕,下一刻,平靜的船艙化為了血腥的修羅場,叫喊聲碰撞聲像是胡亂彈奏的樂器混合在了一起,奏響了一曲死亡的交響樂。船艙內一片大亂,行兇者的斗篷下鉆出數條荊棘藤蔓,肆無忌憚地攻擊著無辜的旅人,所過之處一片血花四濺。
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是殺戮之種,他身上的殺戮之種覺醒了”
荊棘將行兇者的斗篷也被荊棘刺得破破爛爛,戴著他頭上的兜帽已經悄然落下,露出了一張消瘦猙獰的臉,和他的雙手一樣,那些恐怖的黑色藤蔓已經覆蓋了他整張臉,從額頭到下巴,到處都是,密密麻麻。
幾個身手不凡的旅人和他纏斗了起來,更多人躲向角落的地方,一片亂象中齊樂人不知所措,幾個逃竄的路人從他身邊跑過,慌亂中推搡了他一把,齊樂人趔趄了一下跌進了桌子下,姿勢扭曲地摔了一跤。
桌面上發出一聲巨響,然后是慘叫聲,剛才推開他的那人被幾條黑色的荊棘釘死在了墻上,摔倒的齊樂人忍痛從另一個方向爬了出來,剛一抬頭就看到又是幾條荊棘,將剛才和行兇者纏斗的一個旅人釘在了地上,距離他不到半米遠。
那個旅人還沒有死絕,他一邊抽搐一邊掙扎,嘴角滲出了血沫,越來越多,掙扎的力度卻越來越小,最后慢慢地失去了生氣。
他死了。
船艙的混亂還在繼續,齊樂人已經不敢站起來了,他小心翼翼地在桌椅下爬行,頭頂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和逃竄聲,從齊樂人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雙雙四處逃竄的腿,以及倒在地上的尸體,這樣的躲藏還能堅持多久如果沒有人能阻止行兇,那么遲早會輪到他,一味的躲避無法解決問題,現實已經給了他太多太多教訓了。
砰砰的爆炸聲響起,齊樂人看見有人丟出了類似于他手上微縮炸彈的東西,卻被行兇者的荊棘抽飛了出去,轟隆一聲就爆破了,威力遠不如他手上的微縮炸彈,反倒是炸死了幾個無辜的玩家。
投擲炸彈根本無法傷害到他,必須近一點,再近一點
又是一聲近在咫尺的慘叫,齊樂人終于下定決心。
來吧,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