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遙遠的鐘聲傳來,恐懼如同潮水一般淹沒了齊樂人,他甚至來不及告訴兩個伙伴,就已經回到了里世界中。
凌晨三點整。
呂醫生的手電筒依舊是亮著的,齊樂人定定地看著鋼琴,上面已經沒有了狗項圈和他的手電筒。
齊樂人深吸了一口氣,遲疑了一下要不要告訴呂醫生這件事,最后還是決定說出來了,萬一之后在表世界分散行動了,這也可以讓呂醫生和南璐警惕一些“剛才我看到我落在鋼琴上的手電筒了,我記得當時我從這里掉下一樓的畫室的時候,手電筒是開著的,但是剛才我突然想起來,手電筒已經被人關掉了。”
“咦啊臥槽”呂醫生連用了三個感嘆詞,“你確定不會是沒電了吧”
“我很確定,我掉下畫室之后摔得動不了,只能平躺著看頭頂,那時候那條獵犬在洞口往下看我,照亮它的就是我的手電筒的光。而且我來這里前手電筒是充滿電的,不可能這么快就沒電了。”齊樂人篤定地說。
“可狗是不會關手電的。”南璐喃喃道。
“狗不會,但是人會。”齊樂人說。
南璐眼神一厲“你是說肖洪和那個賤人來過這里”
“”齊樂人沉默了幾秒,“這是一個可能,但他們沒必要關手電筒,這種有用的東西,他們更有可能直接拿走。”
聲音沉沒在里世界皎潔的月光中,煥然一新的鋼琴房中,三人都沒有再說話,剛才那一幕殘影帶來的震撼被近在咫尺的恐懼抹去。同一種想象在他們的腦海中徘徊,由恐懼堆砌而成的人影從黑暗的走廊中進入到鋼琴房中,無聲地關掉了照亮黑暗的手電筒
“不管那是什么東西,我們至少可以確定,它是有智慧的生物,它知道那是什么東西,怎么關掉它,也許它還討厭亮光”齊樂人低聲說道。
“智慧生物啊那就麻煩了,我們闖進了它的地盤,說不定現在它正在看著我們思考怎么一網打盡呢。”呂醫生毛骨悚然地說道。
南璐打了個冷顫“別說了”
“不管了,先找找開關在哪里。”呂醫生用手電筒在門口的墻壁上照了一照,很快找到了開關,鋼琴房的吊燈亮起,光明立刻歸來,無論是南璐還是齊樂人都松了口氣。
“里世界還蠻親切的嘛。”呂醫生贊嘆道。
南璐冷冷道“你忘了死不瞑目的苗博嗎”
雖然里世界看似平靜祥和,但是卻處處暗藏殺機,稍有不慎就是橫死的下場。
“走吧,我們先去找妮娜再回來搜索房間,我有很多事情要問她,但愿這次不會遇上那個行走的鎧甲。”齊樂人說。這次他倒是不太害怕了,s技能一小時的冷卻時間已經過去,如果再次遇上,大不了硬拼一次,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跟南璐解釋,他也不清楚nc對他們的特殊之處會有什么反應
三人向一樓走去,沿途燈火通明,但是明亮的燈光中,四周卻又是如此寂靜,讓人情不自禁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卻又生怕從平常之中發現什么不祥的預兆,這種矛盾的心理令每個人都神經緊繃。
“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先過去看看。”走到一樓走廊入口時,齊樂人對兩人說道,然后一個人走進了走廊中。
燈是亮著的,照亮了走廊兩邊的雕塑和掛畫,盆栽植物看起來被精心打理過,蔥翠碧綠,走廊盡頭處是和二樓鋼琴房相似的半開放房間,苗博的尸體依舊躺在地上,而那具疑似行兇的鎧甲卻已經不見蹤影。
齊樂人找到了墻壁上的開關,打開了這間房間的燈,隱蔽的小房間門被那具鎧甲撞開后就損壞了,但是看起來是關著的,不知道妮娜還在不在那里。他上前幾步走到門邊,低聲問道“妮娜,你在嗎”
門內傳來輕聲的應答“我在它走了嗎”
“已經走了。我有幾件事想問你,我能進來嗎”齊樂人說道。
“不別進來別開門如果它回來我我很害怕。”妮娜的聲音一下子吊得老高,急促的嗓音里都出現了破音。
“可是門鎖應該已經壞了。”齊樂人看著已經已經松動了的門鎖說道,這扇門雖然也可以從里面上鎖,但是之前那具鎧甲強行破門的時候就已經把門鎖撞壞了,倒是外面的鎖扣看起來還能把門從外到內鎖上。
“不不別開門求你了門開著,它會進來的”妮娜焦慮的聲音里隱約帶著一點哭腔,她似乎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