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人的視線在四周掃過,沒有看見剛才將他拉入地下室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太詭異了他甚至想到了逃跑,可是一抬頭,那開啟的地窖門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推動,在砰地一聲巨響中被關上了,來自頭頂的光線消失,也切斷了他的退路。
隨著地窖門的關閉,那把搖椅緩緩轉動了起來,像是放置在轉盤上一樣,慢慢轉了過來。搖椅上的金發女子閉著眼,懷抱著一個襁褓,輕柔地哼著曲子。
搖椅正對著他停了下來,椅子上的瘋夫人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的左眼和畫像上一模一樣,而她的右眼卻已經被剜去了,徒留下一個滲血的窟窿,汩汩地留著血,從眼眶一直流到脖頸。
這妖異不祥的一幕讓齊樂人提著一口氣不敢吐出來,他一動不動,渾身的肌肉都緊繃到僵硬的地步。
“你是來報復我的嗎”搖籃曲停了下來,瘋夫人輕柔地問道。
“”報復誰要報復齊樂人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已經奪走了我的孩子,你還想奪走什么呢他的愛嗎”瘋夫人的聲音變得陰冷了起來,她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囈語一般說道,“我恨你憎恨你嫉妒你回到墳墓里去吧,和骯臟的蛆蟲一起做伴,那才是你的歸宿,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瘋笑聲越來越瘋狂,凄厲得刺破耳膜。
她站了起來,將懷中的襁褓輕柔地放在了搖椅上,搖曳的燭光中,她完好的那半張臉如同悲憫的圣母,可是當她正面向齊樂人走來的時候,那血肉模糊的右眼里不斷流淌著的血淚,卻讓她像是地獄歸來的惡靈。
兩排點燃的燭火搖晃著,在地上投下縱橫交錯的影子,搖晃著,搖晃著
有什么毛骨悚然的東西,從腳下慢慢往上爬,撫摸著他的腳踝、膝蓋,一寸寸地往上爬,齊樂人手中的匕首猛地向那看不見的東西揮去,匕首在空氣中揮出一道銳利的風聲,卻什么也沒碰到。什么東西究竟是什么東西
瘋夫人嘴角噙著一抹古怪的笑容,一步步向他走來,她走得很慢,可是每一步都像是卡住的錄像帶,一幀一幀地往前跳躍著,這絕對不是人類該有的樣子四面八方的燭光讓她的影子顫抖扭曲,在地上投影出一片詭異的混沌。
這時,齊樂人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低下頭,看著攀爬在他褲腿上的陰影,沒有形體,沒有質量,卻真實地存在在
那是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