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只見人群如同摩西分海一般向兩邊散開,一個妖異的男人不緊不慢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宛如接受群臣謁見的女王,那自信強勢的氣場下,哪怕素不相識的人也情不自禁地為他讓道。
“真沒想到,竟然在這里見到了一個熟人。”紅撇了撇嘴角,艷麗的臉上毫無他鄉遇故人的欣喜,而是一片挑釁之色。
站在祭壇下的羅一山愣了一下,他覺得眼前的人有一絲眼熟,但是回想的時候記憶里卻沒有這樣一號人物的存在,太奇怪了,這種張揚的氣場、妖異的打扮,他見過一次的話絕對不可能忘記除非
“你是”羅一山驟然想起了一個人,和眼前的男人氣質迥異的新人,后來還被審判所帶走了。
紅笑了,褐色的眼眸突然浸染了血色,原本就妖冶的臉龐頃刻間浮現出了一片惡魔的圖騰,和他眼角的刺青糾纏在一起,在蒼白的皮膚上渲染出一片活色生香的色欲,魅魔身上毫不掩飾的惡魔之力從他身上擴散開來,在這片灼熱的煉獄中壓迫得人幾近窒息
“親愛的羅一山先生,我們又見面了。”紅露出了尖尖的獠牙,高深莫測地笑了。
被叫出了真名的羅一山沉默了幾秒“真是沒想到我在飛船上遇到的新人,竟然是一個能夠惡魔化的玩家。”
“我倒是不意外,你身上殺戮之種的味道實在是太濃烈了,就算騙得過審判所的檢查,也騙不過我的眼睛。”紅傲慢地看著羅一山,嘲諷地說道。
他不解釋為什么那時候自己表現得像個新人,也不解釋他身上那件有教廷標記的外套,更加不會解釋他在飛船上離奇的死而復生,他甚至肆無忌憚地挑釁羅一山,但越是張狂,對方就越是謹慎,甚至主動將他的行為編織成了一個符合邏輯的故事。
“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地下蟻城的紅先生,一位最近才來黃昏之鄉的高手,原本隸屬地下蟻城分部,但是因為在煉獄磨礪,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凱薩琳夫人適時地向眾人介紹了紅的來歷。
紅環視著四周的信徒,惡魔化后越加魔魅的臉上浮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我為一個人而來,想必大家也很熟悉他。”紅故意拖長了語氣,慢吞吞地說著,末了還附上一個惡劣的笑容,“他叫狂山,我的情人。”
“所以”羅一山鎮靜地反問。
“所以,他的戒指我要收下了。”紅瞥向羅一山戴在大拇指上的戒指,淡淡地說道。
他說得很平靜,輕描淡寫得就像在陳述一件事實一樣,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讓人忌憚不已。神秘的來歷,惡魔化的身體,還有這種力壓眾人的氣勢,讓人不得不重視他。
羅一山臉上的表情一僵,他對持戒人的身份勢在必得,這勢必會得罪紅
紅的來歷太神秘了,他在飛船上偽裝成一個剛進入游戲不久的新人,用離奇的復活手段干掉了殺戮之種爆發的信徒,又故意讓他看到他衣服上教廷的標記,這是在試探他嗎那個時候他絲毫沒有感覺到紅身上有殺戮之種的氣息,恐怕連審判所也查不出來。
這個男人,真是太深不可測了必須小心應對。
陷入陰謀論越想越多的羅一山憨厚地笑了“按照殺戮密會的規矩,任何一個信徒都有資格競爭持戒人的位置,如果同時有多人競爭,以最先完成任務的人為勝利者。”
紅環抱著手臂,沒有拆穿他,只是傲慢地說“那還等什么,還有誰想要競爭持戒人,一起站出來吧,但最終將祭品帶回來的人,只會是我。”
四周鴉雀無聲,只有巖漿滾動的聲音,在這個地下熔巖洞窟中起起落落。
紅冷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他們的膽怯,卻沒有人敢表露出不滿。
羅一山站上了祭壇,手上的戒指抵在了祭壇的凹槽上,一道光束從祭壇上升起,沒入頂部長滿了藍色熒光菌類的穹頂。幾行金色的字浮現在光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