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這群孝子們說話
“天冷,再睡一會兒。”男人伏在她的耳邊,唇中的熱氣吹起額頭的小胎毛,“我給你弄奶去。”
般弱當即就炸了,掀開皮子。
“誰要喝奶啊”
再提這個字她就跟誰急
她把一家六口熊都吼懵了。
從大到小,那綠汪汪的眼珠跟寶石一樣清澈,可憐兮兮望著她。
般弱又倒下去,嘴硬哼了一聲。
“隨便你們。”
父子們松了一口氣。
最小的熊仔得了殊榮,允許留在屋里,給般弱的腳背取暖。
五熊抬起小胸膛,胸前的白月牙好似鮮艷的紅領巾,它驕傲無比,“我給,霸霸,暖腳腳”
哥哥們羨慕壞了。
大小熊飛快跑到外面,準備清晨的一頓早餐。
五熊給般弱捂了一會腳,忽然溜下了軟床,撅起小肥臀,趴在床底邊,拖出了一個小巧的陶罐。
般弱都不用辨認,就知道這是小熊牌蜂蜜。
小熊羞澀跟她分享自己的最愛。
般弱也很賞臉,學著它的姿勢,伸出手指,掏了一捧稠密的蜂蜜,吮著手指頭,品嘗甜蜜美味。
小熊偷偷覷她臉色,仿佛做出了什么鄭重決定,把整個陶罐遞給她。
它怯怯地說,“媽媽,哭哭,別走。”
般弱手指頭的蜂蜜都不香了。
敵方這思想工作真是無孔不入,哪里都要滲透進來
“不行呀。”
般弱盤起腿,耐心給小熊講道理,“霸霸也有媽媽和霸霸,要是不回去,他們會傷心的。”
小熊的雙眼滿溢著失望,它仍固執推著陶罐,仿佛只要她收下來,她就能留下來。
“吃不走”
般弱也板起臉推了回去。
“我不要不準賄賂我”
“妖”
“我不要”
“吼吼”
小熊急得嗷嗷叫,最后它還嗷嗷哭了。
般弱“”
“怎么了”
門外響起沉厚的男聲。
般弱也想擠出眼淚,以毒攻毒,奈何她沒料到對方回來得那么快,她眼淚還沒擠出來,他就丟下手頭的清洗過的肉塊,抱起小熊輕哄起來。
般弱“是它自己哭的,你信嗎”
巨熊“信,小五是小哭包,最愛哭也是它。”
這么好說話
看來當媽后連熊都走溫柔風了。
般弱心神一動,正要借這個機會提起她回家的事情。
“其實”
般弱剛開了口,聽見他低沉地說,“小五,在三個月時,走丟過,是被虎族騙的,騙它去找霸霸。我去找它時,虎族把它揍的咬的,全是傷,它哭著喊霸霸,就剩一口氣。”
雖然在哥哥們的焦急提示下,他最終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小熊,用嫩肉跟奶湯救活了它,可也許是這一次被騙的經歷過于慘痛,小熊變得呆呆笨笨的,沒有哥哥機靈,它也不敢出遠門了,能獨自走到它洗澡的小水潭,已經是它最勇敢的行為了。
他也不敢隨便斷小五的奶,他擔心它活不了。
獸人媽媽都有一種默契,如果幼崽過于虛弱、活不成,它們會在一開始就驅趕它,不給它咬奶,將生存的機會留給其他強壯的幼崽。
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只熊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