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悚然一驚,扭頭去看。
他仰著雪面,口鼻全是污血,頭顱一動不動。
般弱在逃跑跟留下兩個選項搖擺不定。
般弱“六哥,您還活著嗎您喵一聲我害怕”
六哥“滾。”
般弱瞧見那嘴唇動了動,高興極了,這人吐了那么多血,還有心思刻薄她,可見傷得不重,還有救
般弱為了挽回先前失敗的印象分,非常殷勤跑到他身邊,“我扶您到榻上休息”
她手腕的命門被人狠狠捏住,佛珠噼里啪啦響著。
“疼疼疼”
她扭曲得面目全非。
死太監撩開眼簾,“不跑了留下來給咱家收尸么”
“您這話說的。”般弱努力擠出微笑,“您長命百歲著呢。”
“哦。”他笑,“原來在妹妹的眼里,咱家還是個長命王八呢。”
“”
般弱無語間,他湊過來,鬢角蒸著一片薄薄的熱霧,他雙唇的烏暗口脂也被蹭開了大半,露出原先冶艷紅潤的模樣,“既然不跑了,那就留下來,幫咱家解決一件事吧。做得好了,咱家送你一場潑天富貴又如何。”
般弱眼睛一亮,“六哥你放心,我上刀山下火海我”
他嗤笑。
“用不著。”
真要她上刀山下火海,這小王八準能把他的殼都給敲碎。
六哥偏過頭,細齒咬住小王八的耳垂,真軟,像蒸糕一樣。
般弱登時一僵。
她伸手要推開他,對方箍住她的手指,扣得嚴嚴實實的。
太燙了。
般弱后知后覺,這冷血動物怎么燒成這樣
“六哥,你,你是不是遭人暗算了”
般弱試圖轉移矛盾,掩蓋她的五層肉把人氣得吐血的事情,“怎么燙得如此厲害”
沒錯,她那個肯定是誘因,不是主因
細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邊,張夙生眼神冰涼,又摻雜著惡意。
“那怎么能是暗算呢”
張夙生竟承認了般弱的猜測,牽著唇頰,“天子賜春藥,讓我等宦官也做一場春夢,那可真是皇恩浩蕩啊,咱家便是燒得死了,也得感念天子仁德。”
什么東廠督主
什么第一寵臣
他張夙生不過是天子腳下的一條狗,骨頭要碎得艷烈好看,才對得起主人的寵信。
只是他沒料到,這一次發作得那么早,又被五花肉那么一激,嗓子眼甜甜膩膩的,來得比往日都要激烈。他不僅沒有余力收拾殘局,還多了一個致命的知情者。張夙生微微頭疼,也不知道這五花肉的嘴嚴不嚴
真想弄啞她,再也說不出那些氣人的話
般弱偷聽到第一手情報,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喂太監吃春藥,這確定不是個變態皇帝嗎
她不由得嘟囔,“就不能換個正常的當皇帝嗎”
太監變態,皇帝變態,就連女主,也是個變態發育的外掛,她還玩什么呀
“那你想換誰”
耳邊突然來了一句,般弱嚇得汗毛直立。
“沒、沒呀”
張夙生哼笑,沒有揭穿她,“去,端一碗甜湯來,就在桌子上。”
般弱給人懟到眼前。
“喏”
他揚著眉,略帶不滿。
“小蠢貨,會喂人嗎”
般弱不高興,“再叫我小蠢貨,信不信我”
扣到你頭上死太監凈會支使人
“不叫蠢貨,那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