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穿越女果然能聽到心聲,不然也不會那么準確抓住程貴妃、淑妃等人的把柄,好像每一個人在她面前都會愚蠢敗露真面目。
每次精明的蘇嫻兒露出呆呆傻傻的神色時,就是她傾聽別人心聲的時候,由于她靠著般弱比較近,掌印的眼神也多掃了幾輪,叫他發現了端倪。
掌印涼涼地想,看來妖孽也不是萬能的,被打斷施法還會遭到反噬。
既然有這個缺點,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蘇嫻兒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她猛地看向掌印,血紅吉服,連笑容都蒙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
“求圣人為小民做主”
突然沖出來一道身影,嘭嘭嘭磕起頭來,那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磕得滿頭是血,叫人于心不忍。
“你是何人”朱解厄有些遲疑,“朕似乎從來沒見過你。”
老者就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講述這一次蟹宴他被內相張夙生坑慘的事情。
“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啊”老者舉起雙臂,揚聲高呼,“圣人啊,您開開眼,不要再被小人蒙蔽”
張夙生冷冷一笑,“混入宮宴,還一派胡言說,你到底是誰指使來的”
“小民沒有受到任何指使,這世道不公,權閹當道,蒙蔽圣聽,小民便是舍了這條命,也要還天下一個真相”
內相張夙生抬起黑靴,滿臉狠戾踹了老者一腳。
“你欺君罔上,咱家今日便替天行道。”
老者就咕嚕嚕滾到般弱的桌前,般弱非常清晰看見,老者狠狠咬了下舌頭,還很做作噴了出來。
因為般弱離得最近,所以她的小裙子被噴到了。
老者抓住般弱的裙擺,奄奄一息,“娘娘,娘娘你看見了嗎這世道不公啊不公啊”
般弱“”
這老頭拉她下水,真壞。
雖然她本來都要下的。
“呵,你倒是滿嘴圣賢道理,只怕你的圣賢,沒有閻王爺來得快”
內相張夙生踱步到般弱的案前,老者余光瞧見那烏靴,如同黑白無常索命,目露恐懼,又生生忍住了。
眾人只見內相優雅提袍抬腳,哐當一聲。
般弱頭上的銜玉珠鳳鳥簪掉落下來,她如同一個救苦救難的白裙菩薩,隆重出場刷存在感。
“內相。”
她輕輕柔柔地開口。
“您知道的呀,這鳳鳥簪是圣人賜我的,不宜沾血呢。”
內相的身形頓了頓,收回了長腿,他彎下被玉鸞帶勾出的纖細身腰,去撿那支鳳鳥簪,剛觸碰的那一瞬,簪子的主人上前一步,玉兔捧月小繡鞋溫柔踩在他的手指上。
她轉動晶瑩似雪的腳踝,非常輕蔑地,碾壓過六哥的手指。
一根又一根。
六哥眸底涌動烏暗,眼尾那塊骨皮逐漸變得紅猩。
他給她了那么多的選擇,踹臀的,潑茶的,摔蟹碟的,唯獨沒想到,她會用這種貶他入泥里的方式。
六哥略微抬頭,便是她層層疊疊如蓮瓣的裙擺,略微豐盈的小腰,還有從不肯被他抱養的小兔兒。
她居高臨下看著他,面孔嬌腴白潤,像一尊溫柔虛偽的小菩薩,俯視著眾生螻蟻。
真是太叫他著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