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內閣又查我了”
“也不是”
六哥暗想,那就沒什么要緊的,于是帕子一掖,擦拭得愈發從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那塊五花肉真是愈發壞了,竟然騙他說寶貝在她手里,還說什么玩過,那種污言穢語,聽得他都失了分寸,既惱她狂妄魯莽,又隱隱盼著,她玩得高興才好。
張六長指微頓,皮肉又隱隱發燙,墨睫交織閉合,濕了半扇。
他發現
白日里想起她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他也曾做過那些飄在云端的夢,而在那些夢里,他是正常的男人,能同她真正的交媾,得她床笫間門淋漓盡致地喚他名。
可夢醒之后,情花綻開,余溫猶在,他卻感到無邊無際的寂冷。
此生已不能圓滿。
張六眼神一暗,想著用力彌補般弱。
卻聽外頭的小四爺說,“哎呀您再磨蹭,小嫂子的紅杏就要長出墻去了”
張六“”
這塊肥肉她敢
般弱沒想到,她這頭的宮女捉奸隊剛出發,后頭的東廠聯合錦衣衛的捉奸隊就跟上了。
“什么你說掌印無視禁令,與皇貴妃私下碰面”
萬歲朱解厄勉強撐起了身體,縱欲多日讓他眼底發青,卻難掩戾色,“好啊,朕就知道,萬貴妃那一刀,就是故意蒙騙朕的,他們做了一處好戲虧得朕還以為,她是站在朕這邊的,她辜負了朕的期望”
“萬歲爺,您不拘生氣,這是好事啊”
說話的是一個久熬不出頭的小黃門,他今天出宮采買,碰巧撞見了這一幕,張六正在尾隨皇貴妃,為了引起萬歲的重視,小黃門就故意夸大,增加了一點刺激的情節。
“哦,怎么是好事”
小黃門見時機到了,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萬歲爺,奴心疼您啊,說句不好聽的,現在滿朝文武,只知掌印,哪里知道還有您啊,奴知道您仁善,可您不能再這樣縱容掌印了啊,您才是一國之君”
萬歲的雙眼陡然熠熠生輝起來。
“對,你說得對我才是一國之君,他一個閹狗,算得了什么。”
他重新找回了自信,挺著腰板,“你是個聰明人,依你看,此事該如何這件事你若辦好了,掌印之位,你拿去又如何”
小黃門激動叩首。
“萬歲萬歲,萬萬歲”
閑聚茶樓,雨前茶包廂。
淑妃翻云覆雨后,正膩在情郎懷中,她憂愁嘆息,“張狗能耐很大,想必也快出來了,到那時宮內又嚴管起來,我欲再見你就難了。”
“定有機會的。”探花郎安慰她,“你在宮中若是寂寞,可尋些知心的朋友,咱們年歲還長著呢。”
說起知心的朋友,淑妃不屑冷笑,群嘲全場。
“都是蠢貨。”
這話讓在門外偷聽的般弱不爽了。
咋的。
老娘是蠢貨,你還讓我摸到你老巢,那你是什么
“蠢貨。”
背后幽幽響起一聲。
般弱心道,這什么地兒,居然還有回聲
她又聽里頭沒了交談,開始另一種交流,不由得興奮貼上去,忽然耳尖冰涼,仿佛有水滴下來,她不耐煩站到另一邊,朝著后頭擺了擺手,讓同行的粉圓站遠一點。
“小蠢貨,再聽別人叫床,我割了你耳朵。”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低低的,不仔細根本聽不見,涼涼的氣從她臉頰滑過。
般弱“”
是她太混亂了嗎,不然怎么聽見某個死太監的聲嗓
她轉過頭,對上一張陰柔冰寒的面孔,她嘴里媽耶叫一聲,撲到了門扇。
里邊的淑妃頓時警覺。
“誰”
不等淑妃藏起情郎,外頭淡淡地說,“咱家給淑妃娘娘,褚大人,問安了。”
是張狗
倆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探花郎仿佛早就預料這個局面,他整了整衣衫,對淑妃凄然一笑,“能得娘娘垂愛,此生無憾,此事,褚某一力承擔,娘娘千萬珍重。”
“珍重個屁”
淑妃爆了句粗口,“這躲躲藏藏的日子過得真沒意思,你要死,我陪你好了反正我也活夠了”
說著她就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