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先看著,等明天新人醒了,到時讓他們盡快上手就行,忙也就是忙這一晚上。”調查員安撫說,“你在這里這么久,也該回家了。”
“我能不能跟大家道別”
想到河湖村的長輩與少年們,蕓昭不舍又忐忑地看著白蜘蛛問。
“可以,道別以后就出發,到時候她從竹筏這里爬上來。”白蜘蛛掉了個頭。
聽到蕓昭突然說要回家,在場漁民愣了好一會,回家這個詞似乎很久沒有聽人說過了,但他們由衷地覺得這是一件大好事。
回家好啊,也是想到蕓昭估計不舍,眾人表現反而格外輕快與灑脫。
都在說回家怎么怎么好,還有讓蕓昭性子烈一點的。畢竟回家以后遇上形形色色的人,有些壞人就喜歡挑著本分不惹事的人欺負,兇一點也好過受欺負。
蕓昭本來還有點不舍,硬是被大家給逗得笑了起來,甚至生出了一點回家的期待。
花了半個小時告別,等蕓昭爬上白蜘蛛背上坐著,它八條腿踩著水沿著側面這條水路往北面那個方向去了。漁民們沿著走廊跟過去,一直到那抹白色徹底融入黑暗之中,他們才感慨地回到廚房。
蕓昭坐在白蜘蛛背上,它的身體發出了微光,雖然照亮的范圍不大,但卻不至于被黑暗吞沒。在沿著水路走了大約快1個小時的時候,她忍不住問“我們什么時候能到家啊”
“有的地址遠,有的地址長,具體時間說不準的。不過一般10個小時內,肯定能把你送到。”白蜘蛛踩著水邊走邊說,它的速度并不慢。
“嗯我,我困了可以在你身上靠一靠嗎”困意上頭,蕓昭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靠吧,你只要別亂動,別掉下去就好。”白蜘蛛一點都不意外,它就沒見過幾個人類在回程途中不困的。
水路兩側的蘆葦蕩漆黑而靜謐,蕓昭趴在白蜘蛛背上,擔心掉下去她還用雙手環抱住了它。
蕓昭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當意識逐漸蘇醒時,身體上的僵硬與臉頰、鼻腔的不適感,讓她下意識皺起了眉。她聽覺恢復,急促的滴滴滴警報聲使她睜開雙眼。
第一眼有些眼花沒看清,第二眼,她看見了潔白天花板。
“昭昭,昭昭”一道嘶啞而熟悉的女聲與一張感覺憔悴了幾十歲的面容映入眼簾,蕓昭看著她,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她努力伸手,抓住她的衣服。
用虛弱卻高興的聲音輕喊道“媽媽,我回來了。”
送蕓昭離開的白蜘蛛沒提及這一趟需要多久,但從其它白蜘蛛那里觀眾們知道一來一回,少說也要一天時間。
玩家的小隊主線因污染被壓制與凈化,以及白蜘蛛的存活而發生了變化。白蜘蛛送歸的漁民越多,玩家能拿到的獎勵越好,如果可以,玩家自然巴不得這些被撈上來的漁民全部被送回去。
或者時間慢點也沒關系,只要白蜘蛛數量拉上去,剩下的這六七天里,也能送個幾百人。
但遺憾的是白蜘蛛正常孵化少說也要個把月,得知這個消息的玩家紛紛看向坐在走廊上閉目小憩的調查員,那表情要多熱切有多熱切。
幸虧當初調查員察覺水蜘蛛在白給,出于謹慎考慮,特意用繩索綁了幾十只。不然他們要是一波全給清光,這送歸謝禮別說白色品質,連跟毛都摸不著。
后半夜時,又有幾只白蜘蛛拼好了地址來找人,岳嫣嫣、小秋、小虎他們赫然在列。
一聽回家幾人本能拒絕,但在想起溺水記憶時,又面露糾結。
他們的情緒不似蕓昭那么強烈,據幾個少年解釋他們是在河里玩水,腳突然抽筋才出現在這里。哪怕知道有回去的機會,幾人第一相反不是慶幸,反倒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