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出鼻音,“管你呢。”
獸類的腹部是柔軟的,沒有鋒利的、堅硬的骨骼,短毛細細絨絨,浸足了泉水之后,沉甸甸地往下墜著,砸開一朵朵小水花。在這個致命脆弱的禁區,突然闖進了不速之客,塞沛眼珠蒙上一層淡紅的陰翳,直勾勾看她的手指游戲。
般弱不怕死調戲他,“不閉眼好嗎”
塞沛粗聲粗氣,胡亂頂她,“你閉嘴不準說話”
塞沛的狼尾依然是朝下的,因為身體逐漸緊繃,尾巴也不自覺夾進大腿里,然而無論般弱怎么摩擦發熱,他的尾巴始終不見半分動靜。
一人一狼面面相覷。
般弱心想,完了,她的蝴蝶結系太狠了,小狼昂揚不起來了。
塞沛起先是不懂得般弱的尷尬,但隨著她的動作變得遲疑,目光變得心虛,他意識到出了問題,臉色也極為難看。
“我是不是壞了”
般弱咽了口唾沫,“你不要著急,我們先坐下來,好好想個辦法。”
塞沛的自尊心本來就比其他人要強,他哪里受得住這種刺激,狠狠推開了般弱,單手抓著褲腰,跑到了房門,就要拉開離去。
他拉了半天,沒拉動。
塞沛氣惱得狂踢房門,嘭嘭作響。
般弱一看,那房門遭受了暴力打砸,竟然紋絲不動。不愧是情比金堅的愛情旅館,自己這個錢花的值
她從后頭抱住狂暴狼狼,姐姐般安撫道,“我們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其他辦法什么辦法”
塞沛對她是恨之入骨,口吻森冷,“讓我不要著急,然后安心當個廢物是嗎”
般弱脫口而出,“怎么就廢物了呢前面不行,還有后頭的啊。”
隨著她這一句話落音,房內陷入死寂。
塞沛看她的眼神,跟一具行走的尸體也差不多了。
“碧茶茶”
他牙齒縫里擠出冷氣,表情猙獰恐怖,如同地獄魔王降臨。
般弱連忙架住他的手臂,開始忽悠這一匹生理知識缺乏的小野狼,“你干嘛這么生氣,我說錯了什么那其他男孩子都是用后面的我只是覺得你還沒準備好,所以才打算從前面進攻”
塞沛愣了愣。
好一會兒,他揚起濃眉,有些狐疑,“你騙我吧”
“我騙你干什么”
綠茶一臉正氣,“你看看咱倆的身板,不應該是你趴著嗎,我在后頭嗎,這樣我才不會被你壓扁啊。你不是跟人來過這里嗎怎么,你沒看見過別人怎么談情說愛嗎這種事情很常見的,你多問一問別人就知道了。”
塞沛很要強,立即就說,“我當然看見過,我只是沒想起來而已。”
般弱手指重新繞上他的獸尾,塞沛稀里糊涂聽她的話,趴到了窗邊。
是紗窗。
塞沛將腦袋探了出去,看到了旅館外面的人群,他黑黝黝的臉皮有些發燙,強裝鎮定將薄紗拉好,“喂,換個地方”
肉豆蔻般的嘴唇涂了蜜粉,沾了水后沖散了大片,塞沛逐漸適應她的冒失,貓舌頭輕輕舔著。
小野狼的尾巴半濕半干的,又被身體的高溫烘得軟黏黏的,蒸發出一股熱霧,它垂在地上,啪啪啪的,不住煩躁地甩動,某一時刻又炸了開來,好似一朵性格暴躁的巨型黑蒲公英。當皮膚與肌肉緊繃,他哼哼唧唧的,又像是得了什么夸獎,高高揚起頭顱。
般弱攀著他的后腰,忽然看見他手臂爬出了一簇簇淡藍色的枝蔓。
它飛快地生長、延伸、盤結,很快越過了肩膀,沒入無敵性感的脊柱溝。
般弱有些語無倫次,“沛沛,你,你屁股,開花花了。”
小野狼兇得很,回頭瞪她。
“不許看那里”
在這一片冷酷堅硬的黑麥地里,饑餓的種子貪婪吞食著蜜,它瘋狂地竄枝拔節,長出了密密壘壘的花苞兒,好像知道般弱正在看著它,那側腰上的藍花害羞搖晃著枝葉,清脆的一聲,給她羞答答地綻開了花蕊。
“哇喔。”
般弱很有儀式感,親了親第一朵開放的小藍花。
“啪啪啪啪啪”
瞬間,漂亮花花開爆整個身體,化作了幽藍色的花海。
小野狼被快感湮滅,哆嗦著抖了下尾巴尖。
般弱放眼所及,都是葳蕤茂盛的饑餓藍花,它們就像是有了生命,從身體的其他地方跑來,瘋狂擠壓到般弱的手心底下,搖晃著花心,如同一張張活潑熱情的藍色小嘴,嘰嘰喳喳地說我先來的親我親我先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