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豬思索著,余光瞥向地面,“咦,你沒拖地嗎那么大一塊污漬”
“等等,這污漬怎么越長越大還、還是個骷髏頭的形狀”
“媽媽有鬼魂哇”
熟客嚇暈過去。
般弱眼疾手快扶住了人,放到沙發休息。
陰影從她的腳踝爬上來,像藤蔓一樣,懶洋洋纏到腰間。般弱低頭譴責,“不是說了讓你獨立去畢業旅行嗎怎么又跑回來了”
對方狡辯回答,“這是影子犯的錯,跟小西敏有什么關系呢”
般弱“”
好有道理的樣子。
符合神族沒節操的特性。
見般弱久久沒說話,祂有些慌亂,連忙搖晃著她腰間的軟肉,“我會小心的,不會讓他們發現我沒影子的姐姐,我想你”
神族表達強烈思念的方式也很直接。
般弱一臉蒙圈被影子叼上了樓。
“等等,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
“等等,你只是個影子啊”
“老娘口味沒那么重,唔唔”
影子愛人面目模糊,渾身漆黑,像一條寂靜的深巷,夜色溫柔流淌在她的肌膚。乳白色的花架纏繞著翠綠色的細藤,又蕩出了一雙雪白的裸足,腳底下是挨挨擠擠的花苞,它們花期長久,顏色潔白美麗,經常在新娘的花冠上盛開。
這叢繡線菊是般弱千辛萬苦養活的,愣是沒有下腳去踩,也因此,她雙腳始終無法著地。
很快,那纖弱黑暗的手掌箍住她的腳踝,拆向腰間。
“姐姐。”
神明影子伏在她耳邊輕道,“我要玩游戲啦,姐姐不要亂動哦,它們還沒開放,你會一腳下去,它們就會死掉的。”
得意的、甜蜜的、孩子氣的。
“弟弟,你是在威脅我嗎你不講神德”
般弱辱罵了兩句,眼前世界顛倒,光影迷離。
神靈的歡愛總是千奇百怪的。
她的身軀被膜拜著,靈魂卻輕飄飄蕩了起來,墜入了斑斕的光影里,這一刻里,她與萬物同頻。教堂的玫瑰花窗,池水里游走的藍魚,柚子的香花像雪一樣密蓬蓬地顫動,每一處都是她的生命。
神在她的耳旁傾訴著愛語,像是一篇亙古浩瀚而不為人知的頌歌。
乳香與沒藥的味道彌散開來,夾著香根草的干燥木香,清涼地滲入肌膚,般弱恍惚以為自己進入了神廟或者教堂,并且正在被超度。
可是睜眼一看
她被漆黑的手掌交扣,強勢壓在花架上。
神靈那奶糖般的甜嗓摻雜著一股澀情,更像是惡魔的種子從中萌芽,“姐姐,你睫毛濕了呀,是快樂得哭了么”
般弱最后的視線定格在影子手指的婚戒上。
并且再度確定了一個事實。
不要期待神靈有節操
幼神也一樣
午后,圣西約城。
同桌驚奇看到,在旅館躺了三天三夜的家伙竟然又活蹦亂跳了。
“西蒙你沒事了嗎”
盡管同樣在皇家學院修行了六年,學生們也從青澀少年變成了成熟青年,但是西蒙的油畫美少年形象沒有半分折損。
美少年穿了一件柔軟的絲綢皺領襯衫,每一處褶皺的光影都是恰到好處,金發輝煌,雙唇淡粉,僅是一個微笑,就是烈日繁花的燦爛。而同桌走進一看,才發現西蒙白皙的皮膚遍布紋路,依稀可見是星辰、飛鳥、鮮花,他甚至在他的后頸看到了一座教堂刺青
“你去紋身了”
同桌感到不可思議。
要知道放在過去,紋身是罪犯或者異教徒的標志
就算是現在,各地出現了紋身店,光顧的客人也寥寥無幾。
西蒙笑嘻嘻地說,“你猜”
少年的美貌得天獨厚,他僅僅是出門逛了一圈,沒過多久,紋身店就排起了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