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是能吃虧的,般弱硬撲了過去,扯著他的頭發,左右開弓。
少莊主額前的白色孝布歪在一邊,兩邊臉頰被扇得都高高腫了起來。
沈辟寒沒回過神來,愕然看著騎在身上的般弱,她雙眼冒著火星兒,像一頭發怒的小牛犢,有著使不完的力氣跟狠勁。這樣蠻橫的毒打,出身名家劍派的沈辟寒顯然沒經歷過,沒有任何劍法招式,只有大開大合的拳腳功夫。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手腳同時出擊,拽她的發髻跟小襖。
對方更狠,連指甲和牙齒都祭出來了,甚至還噴口水,模糊他的視線。
“卑鄙小人”
沈辟寒怒吼。
以他這樣的家教,口頭凌厲狠毒,卻是做不出噴人口水這等骯臟陰損手段,因此般弱暫時占了上風。
抓的,咬的,踢的,踹的,罵的。
倆人氣勢洶洶滾作一團。
而眾仆人同時圍成一團,又不知怎么拉開倆人。
少莊主打架的時候,是最不喜有人勸架的,否則事后他必定大發雷霆,發落出頭的。久而久之,他們也不敢隨意插手。
“啊”
中間爆發一聲慘叫,家仆悚然一驚。
便見少莊主的嘴唇鮮血淋漓,好似被咬下一塊。
“疼啊松嘴”
少莊主也不甘示弱,撕咬對手的耳朵,濺開一朵血花。
倆人互不相讓,打得天昏地暗,同時嘴巴也沒個消停。
“小娼婦”
“禿鴨子”
“我不禿”
“你就禿”
“你個壞胚你生兒子沒屁眼”
“你個禽獸你拉屎掉茅坑”
倆人揍得精疲力盡,躺在雪地里瘋狂喘氣。
這一戰般弱被搞得很慘,左胸嚴重內傷,耳朵險些被咬了半扇,同時身上全是紅腫淤青,露出的肌膚沒一塊是好的。當然對方也沒好到哪里去,他吼得厲害,倒成了一段時間的小啞巴,后腦勺被磕破了,臉頰被扇腫了,脖子也被咬爛了,裹得只剩下眼睛。
對于他倆干架這一回事,山莊主人并不在意,反而對般弱另眼相看,覺著這是一頭可以培養的母狼崽子。
溫氏母女陰差陽錯入住山莊。
溫氏如原來一樣,做了沈負雪的情人,而般弱則是成了少莊主沈辟寒的陪練跟玩伴。
倆人天天打,天天罵,皆練出了一身銅皮鐵骨,以及罵人祖宗十八代時厚如城墻的臉皮。
不過正經傳承還是慢慢拉開了距離。
沈辟寒身繼絕學,少習飛花掌、流云飛袖、回風舞柳,待年歲見長,又學了凝冰十八劍、摩云三十六番,以及詭譎多變的點蒼玉袖功,那一身神鬼莫測的游龍輕功,好幾次擦著般弱后頸而過,她卻察覺遲鈍。
識時務者為俊杰,般弱想跑路了。
之前倆人年幼,般弱發起爛渣來,根本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逮住人就咬就踹,怎么狠就怎么來,對方被她攪入渾水來,也忘記自己會武功的事兒,所以能打得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