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相當于對方向你放了個大招并卷了你一萬點血,但當你復制大招回扔過去之后,對方非但沒有減血,反而跟吃了十全大補藥似的,能把你氣到嘔血。
鎮安侯花甲做壽,遍請江湖豪杰,就連跟何家父子有過節的沈辟寒,也收到了一張單獨的請帖,何家很有與他緩和余地的意思。
沈負雪換了一身白衫,帶沈辟寒等人親自拜壽。
鎮安堡這一日張燈結彩,宴請賓朋,更有各州豪杰來賀,給足了他這個武林老盟主的面子。壽燭火紅高燃,眾人也穿得頗為喜慶,因此當點蒼山莊登場,個個都是白衣挽琴,鶴立雞群,格外搶眼。
何紅豆嫁了新夫婿,裙邊牽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童,本來也用不著她迎賓,不知出于什么意圖,她摟著小兒,走到了點蒼眾人面前。
“見過沈莊主。”
她又眼波一轉,落到沈辟寒的身上,“少莊主,多年未見,可曾尋得美嬌娘”
那一日比武臺,沈辟寒當眾拒婚,又是棄她而去,讓何紅豆又恨又惱,可天底下的郎君那么多,偏他一個天下無雙,連父兄也不是他對手。何紅豆后來迫于壓力,草草嫁人,盡管在他人看來她嫁得風光,但她心里頭最惦念的,還是當初那個狠心人。
般弱自覺隱身,誰料何小姐眼尖,“一小姐也在。”
對比起他人,何紅豆又順了一口氣,她嫁的夫婿家世好,雖有通房,可對她一心一意,倒是無傷大雅,反而是這位一小姐,命途多舛,嫁一任死一任,成了遠近有名的小寡婦。
何小姐溫溫柔柔道,“一小姐這身也素了點,不是守寡都滿三年了么也該出孝了。咱們女人啊,一輩子就那么長,別太委屈自己。”
般弱看她那同情的目光就知道她想什么,她實在想說,沒必要,你那白月光跟小瘋狗似的,天天在我身邊撅起屁股圈地盤,我委屈得要死,還擺脫不了,你敢信
般弱社交擺爛,“多謝何小姐掛念。”
何紅豆還想說什么,沈辟寒冷淡至極,“何小姐,既作人婦,何作口舌。”
何紅豆整張俏臉都憋紅了。
鎮安侯坐在壽堂,旁邊是他的義子三少爺,般弱照面就愣了。
他太像死去的小四
只是比起小四來,他顯得更加清瘦俊逸,那窄窄的腰背好像長大了不少,沉穩又大方招呼客人,眼神溫潤自如。
沈辟寒緩緩收回眼神。
眾人正在獻壽禮,很快便輪到了點蒼。
何博圣對點蒼山莊滿是敵意,只是礙于父親的面子不發作,他淡淡刺了一句,“今日是家父大喜,不知諸位又準備了什么好戲”
沈負雪意味深長一笑,“自然是讓何家永生難忘的好戲。”他擊掌,“來啊,為何家,為何大公子,獻我,沈家賀儀”
諸弟子解開琴囊,青天白日,當眾演奏起來。
鎮安侯父子臉色大變。
那是喪樂
“沈莊主你什么意思”
何博圣暴喝。
沈負雪慢條斯理,啟了劍鞘,越是這一刻,他越是平心靜氣,他朝著鎮安侯微笑。
“何兄,你一生豪氣,抵御外寇,為吾輩所敬,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生了何博圣這個小畜生,更不該,在他辱了我有孕兒媳之后,何家還派人到南詔要殺我們一家滅口,怎么,我們被糟蹋了,反而是你們欲除之而后快的污點了”
鎮安侯驚愕的茶盞跌落。
“沈負雪你你是沈緣冰之父”
“怎會怎會”
何博圣原地凝固,他怎么能想得到,一十四年前少不更事犯下的錯,就在他都快遺忘的時候,竟會暴露人前,還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點蒼七弟子之首,蒼山負雪,萬里飄零,前來中原,討一筆一十四年的血債”沈負雪兩指拂過劍刃,“今日,我當為我兒,祭何家滿門,諸位可觀可泣,莫要自誤”
“擋我者,同祭”
話音未落,沈負雪衣袂飄飄,困住了鎮安侯,他頭也不回,“寒兒,把何博圣做成人彘,好讓你爹你娘開開眼。”
沈辟寒亦是抽劍,寒光繚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