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賓傅小汪先生,您好,您尊貴的爺爺跟可愛的兒子正在焦急尋找您,請您聽到廣播后,立即來一樓大廳的服務臺”
“重復一遍,來賓傅小汪先生,您好,您尊貴的爺爺”
傅遠星咬牙切齒,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殺到了服務臺。
“薄慕望你大爺的”
“爺在呢,別汪。”
薄妄一手抱著飼養箱,手臂掛滿了紅紅綠綠的小袋子,他指尖掏了掏耳朵,分明是惡劣至極的挑釁,硬是憑逆天顏值撐起清貴卓絕的少爺氣場。
“叫這么大聲,嚇壞你寶貝兒子怎么辦。”
外校女生當場心碎,“星星,你,你未婚先孕了”
傅遠星呸了一口,上前勒住薄妄的頸。
發小兒神色猙獰,“你個拔塞子,今兒個想怎么死,爺大發慈悲成全你”
倆大院少爺都是身高腿長的,模樣正俊,瞧著就是一道風景線,惹來女生們時不時偷瞟,薄妄嘍他一眼,懶懶支起飼養箱,“來,別說我冤枉你,你看看,這小模樣,跟小時候的你不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傅老爺子見了都起立鼓掌。”
傅遠星瞧了一眼,原是個暗夜小騎士。
他笑罵,“你個壞胚你一天天不整死老子不舒坦是吧”
轉眼就把這事兒忘了。
薄大少爺是個出了名的沒耐心,三分鐘熱度,小時候心血來潮養了兔子,第一天虛心請教,第一天漫不經心,第三天不知所蹤,第四天他們兄弟吃了一頓紅燒兔頭。
吃著吃著,這人眼淚汪汪。
就在眾兄弟以為這魔物是動了惻隱之心,要痛哭流涕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校正思想品德時,他來了一句
“好辣好爽嗚嗚嗚”
“”
估計沒幾天他就得上門吃小黑夜的席了。
傅遠星心道,還不如想想什么樣的悼詞感天動地,捅兄弟心窩。
此時此刻,薄妄站在飼養箱前,神游天外地想著,壁虎是一味中藥吧,好像有益精血,還能補肺腎,能不能烤著吃的
吃了會旺過頭,會流鼻血么
薄妄摸了摸下巴,認真地思索。
小守宮并不知道它在美食地獄里轉了一圈,最近天氣干燥,它蛻皮艱難,那爪子的衣衣怎么也掙脫不了。
小守宮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怯怯望向主人。
薄妄善心大發,用溫水給它泡了個小澡,再用棉簽細細剝開泡軟的皮。
邊泡澡邊剝。
薄妄自言自語,“我伺候老爹都沒你這么精細周道,可別給我天亮了啊寶貝。”
等小守宮褪完了皮,顏色又深了些,薄妄彎了彎眼,道了一聲乖寶貝。索性趁著有空,他先把老班布置的作業給做了,反正離晚上開黑還有一段時間。
薄妄洗了個搪瓷缸子,泡了涼白開,嘴里再含一顆酸梅,學習的儀式感十足。
筆尖沙沙走著,到了中途,卡住不動。
沒水了。
薄妄大爺似的,又啜了口涼白開,才慢悠悠拉開書桌抽屜。
視線頓住。
里頭的文具盒纏了一條撕爛的黑色絲襪。
是女人的。
男生嗤笑。
那當然是女人的,不然還能是那薄老狗的
最讓他惡心的,還是邊角留下的不明痕跡。
薄妄胃部翻涌著惡心感,他摔了抽屜回去,鐵文具盒被震得發響。
習題是做不下去了。
薄妄都不想在這個房間多待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