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落后一步,經過般弱的身旁,微扯下她的小馬尾,壓著氣音。
“馬虎鬼,姨媽來了也不知道。”
他原先沒想到她初潮這事兒,因為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那薄老狗曾帶回來一個女大學生,對方破了身后又出去喝水,正好跟回家的小少爺撞個正著,當時小少爺才五歲,淋著雨,發著燒,剛從媽媽的葬禮回來。
失去母親庇佑的小孩正是崩天裂地的時候,沒有預兆看見了睡裙那一抹沉暗的紅。
那女大學生自覺爬上了身價億萬大老板的床,不以為恥,反而愈發得意,不遮不掩的,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從那天起,他就明白
他是野種。
無人可依。
般弱后知后覺,扭頭瞧了睡裙一眼。
佛了。
還真是。
難怪這家伙大動肝火的,把她親哥往死里揍。
般弱癟了癟嘴,“我先用下衛生間,等下你再用。”
薄妄輕嗯了一聲。
“哥哥等你,慢點來。”
等般弱出來,被親哥指使,給人送了一套衣服。
她喊了一嗓子,“衣服給你”
下一刻,浴室的門打開,水霧繚繞,熱浪涌出。
他從門縫里伸出一條手臂,小臂肌肉起伏,骨骼分明,清晰凸出蒼青的血管脈搏,膚感卻比女孩兒要來得精致白冷,水珠砸落地板的瞬間,他聲音清淡,聽不出什么情緒,“遞給我吧,免得進進出出,弄臟你房間。”
般弱放了上去,想到什么,含糊道,“放心,里頭是新的,沒穿過。”
說完她就跑了。
薄妄“”
跑什么,拿個衣服而已,他有那么可怕嗎
鹿嘉和最近沉迷兄弟意氣的古惑仔,所以對潮流不感冒的薄妄被迫也跟了一把時髦港風,機車皮衣牛仔褲,長靴筆直,酷哥本哥。
他本身就有一條銀白鎖骨鏈,又被鹿嘉和塞了新的首飾,疊戴一條字母骰子項鏈,那雪白干凈的手指也逃不過鹿嘉和的摧殘,一水兒的戒指細鏈冷金屬。
鹿嘉和摸著下巴,“好像還缺點什么。”
般弱頓時燃起了裝扮娃娃的興致,踮起腳,膽大包天,以下犯上,給哥哥的好友扎了一條艷麗風騷的頭巾,黑發慵懶錯落在血橙色里,很有孔雀革命的復古情調。
鹿嘉和豎起大拇指,“奈斯鹿般弱你過家家沒白玩啊”
“那是”
般弱驕傲挺起了小胸脯。
薄妄“”
這兄妹倆是有什么別致的小愛好嘛。
他們仨去了和平門,點了一只現烤掛爐的烤鴨。
趁著鹿嘉和去廁所的功夫,般弱損了他一句,“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薄妄給她洗著茶杯,風輕云淡地過招,“怎么,要摸都未成年,這不太好吧”
服務員端盤經過,心道,這是什么很新的暗語嗎
鹿嘉和擦著手,正好聽到了下半茬。
“什么尾巴未成年”
“我們在說星座呢。”狐貍哥哥眼也不眨地撒謊,“我生日11月22日,正好踩著天蝎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