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先生的帶頭學壞,哪里還敢奢望更多。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為了更好迎接命定那一日,他竟昏了頭,學了昏招,主動弄松自己,待得少年東宮尋來,屏風旁響起了她訝異又了然的笑聲,孟貞明老臉一紅,炭火般燒了半宿,余燼久久猩紅。
“你”
孟貞明千頭萬緒,難以開口,索性在她腰間摩挲,果然摸著了那一塊熟悉的瑜玉,形狀、質地、色澤,分毫不差,它浸染了肌膚的油脂之后,玉氣漸漸復蘇,色漿細膩,觸手即溫。
湯景駿從未佩戴過。
佩戴的是他的胞妹逢恩公主
孟貞明又哭又笑,她騙得他團團轉呵
“太傅太傅你怎么了”
湯景駿慌忙奔過去,下一刻他羞得掩面遁走。
湯逢恩,玩得真夠本兒
他自愧不如
想想太傅那辛苦拱腰的姿態,湯景駿臉色一紅,暗罵胞妹,“湯逢恩,你可真是禽獸啊,太傅都那么大歲數了,專操勞人家的老腰”
無量涅槃鏡跟先天神魔面面相覷。
得,又得重開。
般弱眨了眨眼,重新適應天光。
這一次她是奸臣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攛掇她爹絆倒了對頭國公府。
鄭小公爺,鄭幼青,字雪談,清冷美貌,玉潔松貞,戴了枷,從云端跌落塵泥,也做了階下囚。
般令儀撿了張長條,與他面對面坐著,潤了口茶。
“小公爺,事已至此,你瞞著也是無用,不如早招了罷,我許你一條活路。蒼蠅不叮無縫蛋,縱然是我們做局,可也得你們有把柄遞過來,是不是你爹你哥本來就不干凈,你再袒護他們,也得死,還不如想想如何保全國公府的家眷。”
鄭小公爺宛若一尊墮仙,經受拷打之后,琉璃皮肉鍍了一層血釉,異常艷美瑰麗,他撩起眼皮,極淡的蟹殼青,而眼白絞滿了碎裂的血絲。
他定定望她,聲音平淡,“好,我招,只你,過來聽。”
般弱慢悠悠晃了過去,剛走進去,就被他兜頭狠狠呸了一口唾沫。
喲嚯。
小師哥這一回脾氣見長啊。
“大膽”
獄卒心驚膽跳,鉗住他的雙唇。
般弱瞟了一眼,“你們再摸他試試”
獄卒立即低頭,忙稱不敢。
侯府小姐就拿出一方帕子,慢慢拭凈了面,“雪談哥,你真要同我生分好歹咱們兩家,也談婚論嫁了,只不過我們家,是忠于圣人,只能大義滅親,雪談哥,你小時候最疼我了,也能理解我的對不對你可不要怨我下手太狠。”
“呵大義滅親”
鄭幼青神情肅然,口吻駭人冰冷,“你們蠱惑圣人,顛倒是非,牝雞司晨,攪亂朝政,般令儀,我等著看你家下地獄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好”
“不愧是我的雪談哥罵人都不帶臟字的”
她笑得露出了不太齊整的小奶齒,內有犬牙交錯,異常的人畜無害,卻在郁卒愕然的視線中,將帕子直直塞進了鄭小公爺的喉嚨里。
鄭小公爺突然遭受異物襲擊,本就空腹的他愈發惡心頂胃,混著血水吐了出來。
“噦。”
“咬緊呀,雪談哥。”
般弱仰視著他,嗓音輕軟。
“哪,別說我不照顧你的,國公府的男男女女,都在你這一圈兒的牢房里了,你說,你祖母,爹娘,叔嬸,兄嫂,侄子侄女,聽見你在仇人之女面前叫春,會是什么感覺呢哥哥平常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我也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