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般弱,親得這么敷衍,你不想親就別親,當我稀罕么”貓兒胸膛起伏,放著狠話,“以后,以后我再不給你親了”
小妖精“”
貓兒獨自鉆進被褥,背對著她躺著。
般若趕緊翻山越海,還沒開口,他就伸出胳膊,將被子蓋過那一顆圓溜溜的光頭,擺明氣得狠了,余光都不愿意掃過她。
般若扯下被褥。
他又拉起。
反復幾次后,他似有妥協的跡象,但仍舊不搭理她。少年小僧側著臉,茸茸翹翹的睫毛被淚水覆蓋,宛若一叢叢剔透雪林。
“你,你莫哭嘛。”
小妖精天不怕地不怕,也難過年少美人關。
“你想要我專心親你是不是那再來,我肯定不想別的,就想你。”
他倔強抿著唇,眼淚卻一顆顆往下垂落,悄無聲息濕了枕頭,“我是阿貓阿狗么要你施舍。不親,走開。”
小妖精簡直撓禿了頭。
“你別這樣呀,我又沒同別的小光頭親過,第一次我不知道怎么做的呀。”
少年小僧撩開鮫青色的薄眼皮,很冷艷的姿態,卻帶著一點兒哭過的嬌嬌鼻音,“誰知道你有沒有偷跑出去。”
“沒有沒有”
小妖精都快把腦袋搖成一只撥浪鼓,“我發誓我沒有背著釋雪生亂搞,否則叫我天打雷劈,魂飛魄”
“笨妖誰要你發誓了”他斥她,“口無遮攔”
她最會趁虛而入,“釋雪生,你不生我氣啦”
“哼。”
他勉為其難挪了個窩,塌的,剛溫過。
小妖精心安理得躺了下來,受了這一番溫香軟玉的美意,摟住他的頸,舔那濕得卷翹起來的長睫毛,“那,那咱們再親一次。”
小妖精這回學精了,用她靈活的小舌頭作法,賣力汲著那一口甜泉,混不知什么是克制與收斂,把小和尚吸得滿臉漲破春水,險些昏厥過去。
她也被激起了好勝心,雪獅子玩火球似的,哪里要緊就玩哪里,發間的珠子花兒被她晃得瀝瀝響。少年小僧的氣息原本綿長均勻,被她弄得紊亂無比,他覺著快要死了,氣喘吁吁推開她,“好了,夠了”
“不親了么”
她有些意猶未盡。
少年小僧瞪她一眼,卻是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凌厲。
吻后的震顫余韻還在,他也沒有平時的清疎矜持,熱切挨著她,熱烘烘的臉,出水的眸,粘稠到無可辯駁的心意,“你你摟也摟了,親也親了,什么時候向我師父提親”他微紅俏臉,“我也,也好繡一繡嫁衣,跟你還俗回家。”
還俗這又是什么詞兒
小妖精沒讀過多少書,都是被小和尚手把手教,她不耐煩了就不學,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她想得頭痛,索性放到一邊,算了算空桑山到凈宗的腳程,“唔,搬山要搬很久啊,明年吧,明年妖將妖兵就能把山頭搬到你宗門對面,然后咱們敲鑼打鼓,熱熱鬧鬧成親”
她就知道那些佛法僧都是誆她的
這不是能成親么
“這這好嗎”少年小僧有些遲疑,哪個妖魔那么大膽,當著佛門圣地,跟前釋家弟子成親的她甚至把她老巢都端來當喜房了
師父會打爆她腦殼吧。
“有什么不好的。”般若拍了拍胸脯,“這樣咱們兩家離得近,你出嫁后,還能天天回娘家呢”
少年小僧“”
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