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們好。
你再也不會在我的懷里痛得大哭,而我束手無策,眼睜睜看你疼著,哭著,求著,竟救不得,那是我道雪聲降世以來最廢物的一刻。威風的,快活活的,彈丸大王,有了如愿以償的壓寨夫人。
盡管那不是我。
可師哥會愛你,以另一種方式。
當我高坐蓮臺,肉身入圣,我庇佑萬千生靈與你,再也不會讓曾經慘烈的一幕重演。
眾生熟睡之際,佛寫一寫婚書,再想一想你,會很過分嗎
但愿不會。
會
佛不管。
很久之后,般弱披著紅服,被她的小情郎夢夢牽著過奈何橋時,聽到了一陣塤聲,隱隱約約,像是催妝曲。
就是吹得很空靈,險些超渡滿城的厲鬼。
厲鬼“”
哥們缺德點了吧。
“別吹了別吹了什么玩意兒你這是賣藝嗎差點送走我們”
厲鬼不堪其擾,趕緊塞了一把冥幣,破財消災,“去去去,去別的地方吹去日后學好再來賣藝”
“多,謝。”
白紗斗笠掀開半扇,蕩開一條油青青的耳環發辮,對方也不嫌棄,雙手捧著,接過那把冥幣供奉。
還挺厚。
是個有家底的厲鬼。
“當”
接觸的那一刻,厲鬼卻如當頭棒喝,頭頂剎那是佛國萬丈,隨后就被安排了剃度燒疤掃佛塔一條龍。
厲鬼“”
我他媽給錢了還是被超渡了
佛混黑道的嗎
肩頭的小奶牛有些幸災樂禍,“老大,你生氣了吧。”
這都不知道結了多少次婚,好像人人都是那小渣花的小冤家似的。
“不,氣。”佛尊風輕云淡,“氣,壞,沒,人,愛。”
祂伸手扶了扶紗帳斗笠,又遠遠望了一眼橋上的嫁衣,隨后錯身離開。
滿地金紅炮衣,千萬人往,卻無我。
佛陀低首,指尖頂起一圈硨磲佛珠,腳步逆了熱鬧人潮。
“小師哥,咱們重新開始罷,就咱倆,沒別人。我會重新生長,重新喜歡上你,好不好”
他輕嘆,“師哥都依你。”
祂走進了燈花里,大雪里,身影漸漸淡了。
“我,我給你當媳婦兒,你,你別走。”
“哎呀”
“你答應了”
“不要,說得那么大聲,佛祖會知道的。”
稚嫩蜜甜的話語猶在佛的耳邊回蕩。
佛在雪中,眉目模糊潔白,只能說一聲。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