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允忙前忙后,給嘟嘟置辦家業,還喂了一頓切得精致的蔬果,伺候得它舒舒服服。
嘟嘟哼哼著睡著了。
汗流浹背的蘇允松了口氣,總算把小祖宗哄住了。
大祖宗又從背后抱住他,腳丫子踩他,“哇哦,流了好多汗,你好臭哦。”
他有些緊張,“我去洗個澡。”
般弱掛在他身上,歪頭壞笑。
蘇允開始缺氧窒息。
水聲,鐘聲,風聲,鋼琴聲,簌簌而落的下雪聲。
呼吸聲。
以及這個時刻,額貼著額,鼻尖抵著鼻尖,彼此看著對方濕漉漉的狼狽模樣,發出促狹笑意。
象牙白的沙發坍陷了一角,層層堆下草莓粉的柔軟毯子。
汗水浸透了蘇允的發梢,他摟著她,注視著她,不開口也覺得饜足無比。
“你瘦了,腹肌不好看。”
她控訴。
蘇允順著人,“好,我加強鍛煉,增肥。”
她瞬間眉開眼笑,“就是,你要向嘟嘟學習,多吃點,有肉的男人最性感啦”
蘇允默默想了一下嘟嘟的體型,艱難發聲。
“我努力。”
般弱滿意了,仿佛想起什么,伸出一只細白的胳膊,搖搖晃晃,去撈滑到沙發底下的手機。
蘇允心一緊,滾燙的身軀又開始僵硬。
“我給邵臣打個電話噢。”
她晃了晃。
蘇允從鼻子弱弱地昂了一聲,很委屈,又不敢表現委屈。
般弱覺得怪可愛,肩膀蹭了蹭他。
她看了眼時間,撥通邵臣的手機號,“喂你還在機場嗎”
她被男主
電到了,一個上頭,把這號哥們忘得差不多了。
“嗯,在機場。”
邵臣靠著樹,偶爾踢一腳邊上的小雪人,不知道是哪個倒霉孩子堆的,歪鼻子的,忒丑。他聽著手機里那熟悉的女聲,微微沙啞,又像蘸了蜜,撩得他心弦發顫,又密密麻麻地疼起來。
他能想象得出,她是如何在蘇允面前撒嬌賣乖的。
他送的那雙手套,被丟在什么地方了呢門口鞋柜還是沙發會不會被不小心
扯出毛團
邵臣自嘲,這些都不重要了,那僅僅是一雙,手工的、粗糙的、不值錢的破手套而已,熱戀中的男女怎么會關心它的命運也許都不用等到明天,今晚她就換上了新的、漂亮的、值錢的手套。
就像他,被隨便丟下,漫長煎熬的等待后,只有一通冷冰冰的致歉。
對不起,我暫時不出國了,祝你玩得愉快。
他交往過一個前任,是個很漂亮但氣性很大的姑娘,她本來也是玩玩的,后來上了心,變本加厲操控他的生活。分手的時候,她把他送的東西全砸個稀巴爛,指著他鼻子罵,祝他喝水被嗆死,出門被撞死,女人被兄弟搶,一輩子空虛寂寞冷。
邵臣當時還笑笑,不以為然。
現在他終于體驗到了那種復雜難言的滋味,像是從萬里高空,一墜而下,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可喜可賀,他遭報應了。
邵臣扯了扯嘴角,從兜里掏出煙盒跟打火機。
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