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眨了眨眼,從昏黃的宮燈中看清了男人俊美近乎妖孽的眉眼。
哎喲,認錯人了。
她就說呢,只有她欺負人的份兒,那個奶兜兜什么時候敢反攻她了他怕是不想活了
“陛下怎么來了妾睡得沉,您也不喚一聲,怪嚇人的。”般弱顧左右而言其他。
燕弱衣把她的臉強硬扳了回來,“兜兜是誰”
“真要妾說”
“說”
“男人啊。”
燕弱衣氣個倒仰,把人掐進被褥里,用枕頭使勁摁了她一下。
“陛下,妾要見閻羅了。”
狗皇帝喘著氣,眼睛紅得滴血,“那就去啊朕送你上路”
般弱暗叫不好,這狗皇帝被她逼得要黑化了。
那可不成。
她沒拿到和離書之前,絕不想踏入冷宮一步,那里吃得差,又沒人伺候,根本不是她這種好逸惡勞的綠茶能待的地兒,能不去就不去。般弱于是去客串了一下滅火隊隊長,撞開了枕頭,雙腿盤上狗皇帝的腰。
“妾只是嘴上想想,又沒有付諸行動,您發這么大的脾氣干什么啊”她委屈墜著眼角。
燕弱衣眉頭倒豎,氣成河豚。
“你還敢付諸行動”
般弱親昵去蹭小河豚的胸膛。
“別說這些掃興的話了,多日不見,陛下胸肌結實了不少,妾很是想念。”
“你、你別說得跟淫賊似的”
般弱佛了。
罵他生氣,撩他也生氣,這狗皇帝不止屬狗,也屬炮仗的吧
般弱困得泛出了淚花,不管他復雜心情,抱著人就睡了過去。
她睡覺的姿勢是很不安分的,能從床頭睡到床尾。
燕弱衣感覺鬼壓床。
睜眼一看,得,一只腳丫子懟到他脖子上了,難怪他差點喘不過氣了。他費勁移開了人,腰酸腿痛,渾身都疼,覺得自己昨夜可能被踹了不止一腳。他伸出胳膊,把人搬回原位,對方動了動嘴唇,好像又要說什么。
燕弱衣眼疾手快,死死捂住了。
他不想聽
女人折騰了一陣子,總算消停了,燕弱衣松了口氣,坐在床邊看人。
她的青絲披散,肩頭微露,燕弱衣耳尖微燙,伸手提了提,他忽然發現,龍鳳枕下好像壓著什么。燕弱衣又想起她的習慣,每次看風月話本都要偷偷摸摸的,一旦被發現,就慌里慌張塞進枕頭下邊,她也不怕滑出來硌得慌
他嘴角微微勾起來,難得大發善心,做了一回好人,把“話本”從枕頭下抽出來。
咦是紙張
他仔細一看,“和離書”三個大字氣得他雙眼發黑。
厚厚的一疊,數了數,不多不少,二十八張
“甄般弱”
狗皇帝火氣十足,朝鳳宮再一次鬧得雞飛狗跳。
清晨灑掃的宮女被吼聲嚇得抖了兩抖。
總管公公李進喜則是去廚房溜達了,跟王御廚友好交流養豬心得。皇后娘娘最近總能把陛下炸上天,習慣就好。
幾日之后,萬壽宴也到了。
般弱專門標紅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