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根基尚淺,欠缺的只是時間跟機遇。
他老板講究狼性文化,如果放他進去,興許真能對上貴人的眼。
熊父還做了個預判,想著對方可能會采用拖字訣,先釣著不放,沒想到他那么堅決,竟提出了婚前財產公證,不要熊家一分錢比起沖動起來不顧后果的年輕人,沈橙成熟冷靜得可怕,他的規劃遠超于同齡人。
說真的,熊父那一刻產生了瞬間的動搖,誰不希望自己女兒找個好人家,拼命愛著她,一輩子寵成小孩。
般弱手指繞著頭發。
“爸,如果我真的要跟沈橙這樣的窮小子結婚,你會同意嗎”
熊父沉默了。
欣賞是一回事,但做女婿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的女兒被寵壞了,像個傻白甜,容易上當受騙,顯然不適合找一個心機深沉的對象。
熊父想,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今天的場景可能會重演,他寧愿晚節不保,也要將心懷不軌的家伙趕出他女兒的世界。
“噠噠噠。”
上樓的腳步聲。
般弱在公共衛生間刷牙,碎裂的半面鏡子里映出一張臉。
“你回來啦。”
綠茶精功力深厚,轉眼又是甜笑的模樣,半點兒都不心虛。
沈橙的眼睛布滿血絲,紅得厲害,他嘶啞嗯了一聲,走過去,將頭埋下,湊近水龍頭,嘩啦啦的,洗了一把臉。
發梢滴著水珠,眼皮薄得能看清淡青色的血管。
“沒有熱水,好冷哦。”
般弱咬著牙刷,嘴角含了白色泡沫,說話含糊不清。
“房租快到期了。”
男生用毛巾擦著臉,“今天你下午沒課吧我們去附近看看房子。”頓了頓,他問,“你之前住的公寓到期了嗎”
那公寓般弱住得舒服自在,還請了經驗豐富的阿姨照顧她的豬豬。
受限于賭約協議,她當然不能回去了,于是睜著眼說瞎話,“沒錢交房租,押給了別人,收回點本。”
沈橙不再追問。
他撐起濕漉漉的睫毛,將對方納入他的視野,她扎著個小揪揪,碎發凌亂,耳垂纖巧,臉頰生著細嫩的、柔軟的白絨毛,皮膚喝飽了水分,猶如新鮮采摘的水蜜桃,透露出少女獨特的幼感。
她站在窄小的衛生間里,嘴巴咬著牙刷,穿著他新買的吊帶短褲以及內衣,頓時讓沈橙有一種她“屬于”他的錯覺。
細肩帶滑落到胳膊。
里面的尺碼可能大了一些,下次記得注意。
他垂下眸,這么想著,把一個女人的細枝末節刻入他的記憶宮殿里。
般弱的肩膀被輕輕碰觸。
黑發男生一截潔白的手腕撐著洗臉盆,指尖輕勾起她滑落的豆沙綠肩帶,濕冷的,細膩的,蛇一般爬過。
這種感覺怎么形容的
他伏下腰身,肩胛骨微微收緊,埋在她頸窩,冰涼的嘴唇細碎地纏綿地親吻鎖骨。
般弱揪起對方一叢黑發,這家伙發量濃密得像假發一樣。
“你再不住嘴,今晚我開吃橙子了。”
般弱一本正經恐嚇他。
豈料對方將下巴抵在她的鎖骨上,微微仰起臉,眉毛跟睫毛都掛著細碎的水珠,氣息微軟,“臍橙么”
般弱“”
男主怎么好像比她還懂
門外站著這層樓的住戶,表情尷尬,“那個,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嗯,我也不想打擾你們,就是,你們能不能先把制造狗糧這件事放一放。”住戶憋得臉紅,“我那個,想上個廁所。”
這就是公用廁所的不方便之處了,每層四戶,盡管作息不一致,但總會出現狹路相逢衛生間的尷尬場景。
般弱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含著牙膏就出去外邊等著了。
一只手在她眼前攤開。
“吐出來吧,小心噎下去。”
她乖巧至極,就著他的手腕吐出牙膏泡沫。
沈橙想著,如果他有能力,一定要買棟無人打擾的大別墅,衛生間也是要豪華自動的,讓大小姐每日起床都清清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