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用紅線綁我的手”
“誰綁你”
他戛然而止。
“你說什么”
“紅線呀。”
般弱指了指的手腕,“這里有根線,系到你那頭。”
桑欲難得沉默了。
作為十丈紅塵軟煙羅的修習者,境界通達,能看清眾生萬象的姻緣紅線,也就是所謂的“情絲”,卻獨獨看不清自己的。他離開祭壇之前,有個同伴幫他看了,他手上并沒有任何紅線。
般弱還在好奇,“你干嘛用紅線把自己纏起來,走路不怕摔啊。”
“閉嘴。”
他有些惱羞成怒。
自己的紅線怎么會莫名其妙跑那女人的身上。她不過是教他練劍,同他拌嘴,偶爾在他火毒發作的時候,守在他床前。其余的,這女人三心二意,既沒有翡翠祭壇的妖女來得妖,又沒有良家婦女來得純,他怎么會看得上
“我幫你解開吧。”
她壓著他的蒲團,解他的腰帶。
“你做什么。”
他的眼尾細長,似一剪燕尾,曳著紅,還有點不知所措。
“幫你解開紅線呀,繞到腰上了。”
自從進了紅粉地獄后,白衣師尊換下了她冷淡疏離的道袍,她也不挑,就撿了他備下的衣裙穿。
石榴裙,楊柳腰,眼波流轉,處處煞人。
似神女走下供奉的案臺,被他拖入紅塵受刑。
“呀。”
她的驚呼聲湮沒在唇齒中。
“桑桑,不,桑欲,你個狗逼,你,你干什么”她氣勢洶洶,眼角卻飛上紅霞,“我可是你師父,你,大逆不道。”
“我沒有呀。”他模樣無辜,“我在授課,這萬縷情絲,你當真以為背熟心法就學會了嗎”
她猶豫不已,“你可不要騙我。”
“騙師尊徒弟就是小狗。”
他握住她的手,從鎖骨往下摸,眼波勾著她。
“什么感覺”
“嗯。”
她猛地將人踹地下。
他驟然清醒,揉了揉額頭,黑發落到腰間,像只為禍世間的妖精。
“這么熱情啊。”
她偏過頭去。
桑欲咳嗽了聲,倒是走了上去,將人環在懷里,“有什么委屈的,我不也是,首次嗎。”他厚著臉皮,“既然是首徒,當然不能辜負這個稱號。”
“我被狗啃了。”
“我也是啊。”
般弱伸手掐了對方的胳膊,他疼地叫喚。
桑欲忽然說,“不然你改練心法”
般弱沒回。
“那功法有甚好的,你還真打算一輩子當個牌坊啊。”他是魔門弟子,向來言行無忌,“我佛桑祭壇還有一卷至高道法,你等著,我摸出來就給你。”他舔了舔唇,“養個師尊媳婦可真不容易,把自己貢了還不成。”
“快別哭了,我三百年的貞潔給了你,我不虧啊。喏,這是我門派的佛桑花,只送給意中人,戴著,對你有好處的。”
“不要。”
“管你要不要呢,快點,把定情信物交出來,省得我賴賬。”
她不情不愿脫下了手腕的琉璃佛珠。
桑欲挑眉,“這好玩意兒,你要給我師尊的聘禮,徒兒就笑納了,等你娶我過門呀。”他戴了上去。
她抬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