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欲攏緊了自己的手,勒得發紅。
道侶大典舉行完畢后,桑欲被私密關押,而般弱這個臨時搞事的,也成了重點關押對象,被人鎖在了太絕山的琴瑟宮按照國際慣例,新婚的掌門夫婦需要在這地方待滿一個月,等到靈犀花的果子完全成熟了,脫落了,誓約成立了,之后才能換房子。
新婚之夜并沒有想象中的旖旎,小祖宗氣他逼自己發誓,縮進被褥就不再理人。
他一上去,便被小腳蹬在胸口。
“下去不許上來你討厭死了人家不喜歡你了”
他也不反抗,只是微微低頭,睫毛垂下薄的陰影。
“那你,好好休息。”
這人走了,般弱瞬間精神了,她躡手躡腳地下床,試圖推開門。
小魔元驚了一下新婚之夜你要去哪啊,那個男人發火很可怕的,還是小命要緊啊,不要亂跑。
般弱閉嘴要不是你,老娘這會兒甜甜蜜蜜享受愛情了,還用得連夜出逃
小魔元繼續自閉。
是的,般弱在一瞬間就下了決定。
她準備逃離太京門,把小魔元這個秘密永遠爛在自己的肚子里。
她呢,目標很明確,是為了功德而來,沒什么犧牲自己拯救天下的精神,而要她聽從小魔元的意見,去攪風攪雨當攪屎棍,就更沒什么興趣了。
所以在一切事情發生前,最好的方式就是永遠消失在眾人面前,讓他們查無此人。
其實般弱都算好了,能有什么死法,比無病無災的“壽終正寢”來得舒服呢她對自殺,真的是一點兒也不感冒。這人生吃吃喝喝,走走玩玩,多好啊是吧,能有什么坎兒過不去的呢。
不過雇主可能就是被削怕了,產生嚴重的心理陰影,不想活了。
這其實是“心魔”作祟,讓她恐懼之下,放棄了生的念頭。
般弱想著吧,索性趁著這一檔子事,避開男女主的風波,讓他們自個兒走劇情去,她要去瀟灑了,瀟灑完了再壽終正寢,不陪他們玩了
她吱呀推開門。
清冷的月輝灑遍大地,那院子正中心就坐著一道身影,閉著眼,臉正對著她的屋。
“君不見”在雪地自個兒練劍,看到“后媽”出來了,還戳了戳自己主人的胳膊。
“”
般弱無話可說。
掌門師兄睜開了眼,平靜無波,像是月夜下的死亡的潮,“去哪”
“我,屋子太悶,溜達一下,不行嗎”
般弱從他身邊穿過去,走到院子門口。
門上貼著封條,不,是一張暗金色的俘虜,寫著天下禁行。
她撕不下來。
身后響起冰冷的聲音,如雪墜地,“你想出去,把靈犀花給毀了是不是”
那可不。
一旦讓靈犀花的果子成熟,道侶同證的天地誓約也成立了,般弱還想著跑路,當然要把這隱患給消除掉。
她心里頭這么想,表面卻是一副被誤會的生氣模樣,“你別含血噴人,我真的是想出去散散心你強迫了我,現在連散心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那就一個月后再出去。”
“我想現在就出去”
“不行。”
他又閉目入定,不理人了。
般弱去拽他的胳膊,對方巋然不動,她在他耳邊喊,“琴雪聲琴哀素琴二狗姓琴的你聽我說話啊”
一動不動。
她眼珠子一轉,忽然嬌滴滴地說,“琴夫君。”
他陡然睜眼。
她坐進他懷里,雙手環繞著,“我現在呢,一時半會是很難接受你的,但你要給點時間我對不對,你先把那符給撤去”
“然后去救你的奸夫”
“”
般弱決定放大招了,眼睛軟成一團水,“你是我的掌門夫君,我哪敢,去想其他男人啊。”
“夫君嗎。”
他的眼底壓抑著暗光,“今日道侶大典,你可曾真心當我是你的夫君你逼出我的心頭血,你當眾要與他私奔,你踩著師哥的骨頭說愛另一個男人,輕賤我,折辱我,拋棄我,現在又說我是你的夫了”
明明他沒有動她分毫,但這無形的勢還是壓得般弱喘不過氣來。
“你想出去是吧可以。”
他猛地扯開喜服,抓住她的手,按在胸膛上。
“這里,有我的心頭血,你取出來,就可以破了那道禁行符,怎樣,要不要現在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