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唐媽媽飛快撤離,如同避讓洪水猛獸。
原地的周璨眸色幽暗。
第二天上午,大禮堂舉行新生入學大會。
學生們從昨天起就得知了“神秘嘉賓”,校內論壇一傳十,十傳百,全沸騰了,連網上的帖子都是“慕了這是別人家的母校啊”。神通廣大的學長學姐們偽裝成新生,混在各個班級里,結果安排好的位置不夠坐了,老師還得一個個點名。
被抓的人也不愿意走,誠懇地表示她們可以蹲墻角看哥哥的。
校方也預料到了這個情況,保安不夠,就安排了體育學院膘肥體壯的學生來站樁,紀律一流。
場內女生的目光通通聚集在第一排。
韓夕是演講者之一,就坐在般弱的旁邊,溫和地問,“最近過得怎么樣了”
般弱笑意盈盈,“挺充實的,我還自學了自行車呢。”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隔壁飄來,“這么大歲數才學自行車啊。”
韓夕笑容管理失敗,忍不住給了老幺一肘子。
周璨悶哼一聲,不說話了。
倒是般弱的右邊坐著今年理科狀元。
這位男同學高考之后向她告了白,般弱沒答應,他反而越挫越勇,笑著搭話,“我也是十七歲才學自行車的,摔了個鼻青臉腫呢,哈哈,知大附近有個大公園,風景挺美的,等軍訓完了,咱們可以騎自行車去玩啊弱弱。”
你看,弱弱都叫上了,這交情還真不淺啊。
韓夕為老幺上了一炷香。
你瞅瞅,你瞅瞅人家這說話藝術,你個小畜生死得不冤。
般弱作為新生代表,第一個上臺發言,落落大方,談話有料,贏得了一片喝彩。她剛鞠躬完,理科狀元同學上了臺,溫柔給她獻上一束花。
第一排的周璨可以很清楚看到,那花瓣是雪白,葉片亮綠,點綴著零星的金色,視覺清涼舒適。
“這什么花來的”
他側過身,小聲問著男團里對植物最有經驗的隊長。
第二排的女生直擊弟弟逆天側顏,睫毛長得掛上一片斑斕燈光,她捂住心口差點沒當場去世。
韓夕有意吊他,說來說去就是不說到點子上,“噢,我看看,是蔥蓮呀,草本植物,源自于南美洲”
周璨“哥哥,您要看弟弟哭嗎”
韓夕咳嗽一聲,“別,蔥蓮的花語代表了純潔的愛和初戀。”
周璨脖子僵住。
韓夕也分過手,知道什么長痛不如短痛,他用僅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勸道,“小璨,哥哥帶你來這里,是希望你認清現實,她很享受這種高光的學霸生活,跟我們混的圈子是不一樣的,你趁早死心,對誰都好。”
男生放在椅柄的手落到膝蓋上,緩緩收緊。
一片洶涌暗潮下,新生入學大會結束了。
般弱中午跟理科狀元光顧食堂,又婉拒了他的相送,自己走出校園。
她這次想讓自己過得舒服點,沒有選擇住六人間的宿舍,征得校方同意后,去附近選了一家靠譜的單身公寓。回去的路上,她繞道攤子,挑了五六顆山竹,又買了一份小吃,這才心滿意足往公寓走。
一片陰影遮住了她。
“談談”
一毛一樣的問法。
般弱不用抬頭就知道是哪位不速之客。
“有什么好談的,我都說得很明白了。”
般弱是妾心如鐵,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太子爺頓時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