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聽見清脆一聲。
男人滿是痘坑的臉冒出了汗,嘴唇發青。
周璨笑瞇瞇地說,“大叔你還能站得穩嗎是不是做多了缺德事導致體虛啊”
男人一瘸一拐地跑了。
周璨盯著人跑得沒影了,喉嚨發出冷嗤。
他用房卡滴的一下開了門。
后邊的人沒跟上。
周璨轉頭一看,那家伙還杵在原地看戲呢,“你干嘛過來。”
她才慢吞吞走過去。
酒店為了迎合年輕人的口味,房間設計得簡潔活潑,頗有青春的氣息,而周璨第一眼看見的,是隨便扔在床上的裙子,被單也是皺巴巴的,一看就是沒有整理過。
他將筆記本電腦放到桌子上,搬了兩張布藝椅子,不緊不慢地開口,“坐。”
般弱“”
這是要秋后算賬嗎
般弱當機立斷,將床上的衣服抓著團成球,塞到太子爺的手中,表情凝重,如同交付江山大任。
周璨“”
三分鐘后,浴室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周璨拆了一次性拖鞋,穿著進去,他先是清洗了下臉盆,等干凈了才放滿水,浸泡女生的衣服,即使是貼身衣物,他依然面不改色。
腰間頓時一緊。
般弱從后頭環繞他,軟軟地說,“你抬一下手,我弄一下你袖子。”
這個混蛋也只有認錯的時候乖得不得了,周璨恨恨地想。
“抬一下嘛,人家夠不著。”
太子爺臉色很臭,卻還是照做了。
般弱幫人捋了袖子,也沒有立刻就跑,就靠著他的背哼哼唧唧,試圖降低弟弟的憤怒值。
“剛才你是什么意思”周璨面無表情,沒有被她糊弄過去。
來了
秋后問斬
般弱咳嗽一聲,“我這不是,不想當你家庭的千古罪人嗎,我主動退出,讓你們少點互相傷害。”
然而弟弟在某方面的直覺超準,“其實你就是嫌棄我麻煩,想要主動擺脫我吧”他越說越來氣兒,語速急促,噼里啪啦跟小炮仗似的,“哪有人像你這樣啊,人家棒打鴛鴦,你沒點抗爭精神也就算了,還把我推給其他女人,你,你”
弟弟憋了半天,找不到合適的罵人的中性詞語,最后飆了個“無恥之尤”。
周璨就沒見過般弱這種沒心沒肺的女孩子。
風箏也沒她能飛,一不留神就跑到大西洋另一邊去了,拽都拽不回來。
他真的原地氣炸。
而般弱在理直氣壯這方面就沒輸給過誰,挺起胸脯,言辭鑿鑿,“我這不是想讓你早點死心嗎反正你家里人不同意,我們也不能在一起,還不如斷得一干二凈,這樣你才能不困在過去,勇敢地走向未來啊我都是為你好啊,你憑什么罵我”
太子爺猝不及防被人灌了碗毒雞湯,嗓子都快毒啞了。
一雙沾著水的手猛地陷入般弱的腰肉,冰涼入侵肌膚,少年說得又急又快,罵她無恥,“你放屁什么叫為我好啊你真為我好,你就疼疼我,把你的墻腳老老實實扎在我身邊,不要到處亂跑很難嗎”
般弱這還真挺難的。
作為一株山茶花精,她非常熱衷搬家,氣溫、風速、土壤、味道等等都影響她的居住心情,進而觸發土遁搬家的行為。
周璨見她這個時候竟然還敢走神,氣得額頭青筋狂跳。
“唐般弱”
般弱反射性回答,“到”
“”
跟這家伙是沒法講道理的。